夜，逐渐来临。

苏颜站在落地窗前，看着外面霓虹灯闪烁的夜晚。

白天迟夏苒一直在医院里，相信迟夏苒并不会出什么事儿，许心月的人，应该不会得手。

但到了晚上，迟夏苒若是一个人出门，那就不一定了。

苏颜望着窗外的夜景，不禁有些忐忑不安。

看着一边从卧室里刚洗完澡出来的顾斯臣，开始陷入沉思。

不知，该不该告诉顾斯臣一声？

如果迟夏苒今晚真的出了意外……

“顾斯臣，问你个问题啊？”

苏颜突然转过身，她靠在落地窗上，双手环胸，头发披散在一侧，一件淡蓝色的睡衣，显得有些妩媚。

他抬眸，嗯了一声，“说。”

“如果，我杀了人，你……会怎样？”

顾斯臣头也不抬的，问：“杀谁了？能怎么样，杀了就杀了被。”他拿了个杯子，倒了杯酒。

苏颜皱眉，这么个态度？

“那如果我杀的，是你想要保护的人呢？”

说到这儿，他的手明显的顿了一下。

——如果我杀的，是你想要保护的人呢？

保护？

“我想保护的，就你一个，你说的保护是谁？”顾斯臣问她，“直接说，别拐弯抹角。”

“比如你妹妹。”苏颜轻咳了一声，声音很轻，多少有些没底气。

当然，她只是一个比方随便问问，她不可能伤害顾思琪，为了顾思琪她都可以奋不顾身，让自己陷入危险之中，她怎么可能伤害顾思琪。

而自然，顾斯臣也明白她只是用顾思琪的身份来打个比喻。

“如果是思琪，你要是伤了她，我不会放过你。”

顾思琪是妹妹。

他承认他是很爱苏颜，是可以为了苏颜放弃一切并且付出一切的。

但是当他最爱的女人伤害了他亲生妹妹时，他也不会心软的。

她明知道顾思琪是他的妹妹却还要伤害顾思琪，那代表着什么？

顾思琪……

不应该拿顾思琪做比较。

照理来说，迟夏苒是根本就无法和顾思琪作比较的。

“那如果是顾思玲呢？”苏颜眯着笑，又问了这么一句话。

“随意。”顾思玲若是伤了苏颜让苏颜起了杀心，那便该死。

“顾思玲不是我亲妹妹，我不管，你爱怎么做就怎么做。”

苏颜瞧着他，呵呵一笑，却笑里藏刀般。

顾斯臣撇着她，不禁朝着她这边走来，与她并肩靠在窗上，问她：“怎么了？有什么好事儿，让你笑的这么开心？”

“斯臣。”

“如果以后你发现我有什么事儿瞒着你，你会怪我吗？”苏颜的头抵在窗边，直看着面前的顾斯臣。

顾斯臣挑眉，“看是什么事儿吧。你要是不能生孩子，瞒着我说能生……那我真的会怪你。”

苏颜的脸瞬间僵住，不禁扯了一下嘴角，疑惑道：“你一天脑子里除了生孩子还有点别的东西吗？”

“当然，还有睡你。”顾斯臣微微一笑，伸手就要去捏苏颜的脸，却见苏颜皱了下眉头，将他的手给拿开。

“我跟你说正经的。”

“如果你以后发现我有什么事儿瞒着你，你会怪我吗？”苏颜咬着粉唇，将她的这句话，又满是沉重的问了他一遍。

“说了不会，别再问了，啰嗦！”

顾斯臣有些烦躁的扫了她一眼，抬手撩了一下头发，转过身往一边的沙发旁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