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臣啊，你明白嫉妒吗？你明白野心吗？或者说，你明白我吗？这么多年，在顾家的我，在外面的我，在别人眼里的我。”

“我一直啊，一直活在你的阴影下，你知道吗？”

顾斯妄垂着头，即便嘴角有淤青，连说句话都变成奢侈。

可是……还是要说。

他要把自己心里所有想说的话，全部都说出来，他要告诉顾斯臣，他究竟为什么针对顾斯臣。

“爷爷给你钱帮助你创业，你很强，你成功的完成了目标，没有辜负爷爷的期望。”

“可我也成功了，为什么爷爷的眼里就只有你？”

“爷爷瞒着我们大家把老宅给你，你甚至娶了老婆爷爷都爱屋及乌，把奶奶那些宝贵的东西都给她。”

“你说……我怎么可能不针对你。”

顾斯臣淡淡的看着顾斯妄，心里没有任何的波澜。

这些其实他都知道。

“我实在不像思琪她们那般，一点野心都没有。”

他做不到一点野心都没有。

更做不到看着顾斯臣一直走在人生的最顶端，所以他想毁了顾斯臣，毁了他的一切。

但谁知，顾斯臣真的强大到，不是他说毁掉就能毁掉的。

“斯臣啊，哥活的很累啊。”顾斯妄瞧着顾斯臣，声音轻轻的。

“那，我送你一程。”

顾斯臣突然站了起来，本平静的脸上多了一丝认真。

顾斯妄抬起头，对视上顾斯臣的视线。

“我送你一程，让你不那么累，也让我不活在危险中。”

顾斯臣轻抿着唇，转过头去看罗毅。

罗毅站在原地，只是望着顾斯臣，只要顾斯臣一句话，罗毅这把刀，立刻就会插入顾斯妄的心脏。

“我啊，会帮你照顾好大伯母和大伯父的。”

“大哥。”

那句大哥在耳底里回荡着，顾斯臣背在身后的手轻轻浮动了一下，罗毅动作很快，上去一个抹脖。

……

“找个好地方葬了吧。”

“所有的费用我来出。”

顾斯臣扫了罗毅一眼，手中一张银行卡递给他。

罗毅和顾斯臣对视一眼，从此之后两个人你未见过我，我也未见过我。

顾斯臣从铁厂回到家的时候是凌晨一点，身上还染着血腥味。

好在苏颜睡着了，顾斯臣洗了个澡才上床。

那人睡眼朦胧的伸手抓顾斯臣，叫了句：“老公，回了？”

“嗯，回了。”

苏颜闭上眼睛，翻了个身，又睡着。

顾斯臣松了口气似的，关了床头灯。

夜……

寂静。

……

第二天一早便接到家里的电话，说顾斯妄昨天晚上车祸，去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