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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子冠上珠 厘梨 2586 字 16天前

已经用手量过的谢映显然更是喜欢。他的手从后环过朱伊的腰,揉捏她腰侧两下,朱伊似乎痒得受不了,扭动几下,用力拍打男人的手挣脱出来。谢映于是好整以暇将手收回,仿佛什么事也没发生过。

作者有话要说:

更新晚了是因为昨天发车花了很多时间,但字数比平时多

第82章

这样轻纵的行为,是谢映做出来的?她从小认识的那个谢映?

顾南瓷知道谢映芯子里是狂妄不驯、无视礼教的一个人, 但他对女子从来恪守礼仪, 甚至称得上是自矜自律……顾南瓷一时怔住。

前面的男人虽在耍流氓, 洞察力却丝毫不减,发现了后头有人,谢映转回头, 锐目睃巡,见是顾南瓷,倒是有些意外,不动声色又转了回去。

顾南瓷垂下眼, 从这条小路退出, 改为往另一边绕行向正堂。

谢映与朱伊虽抄了捷径, 却在前头碰到韩允嵘。朱伊这才知朱修黎昨天虽未入地宫, 却险些被不明人物狙杀,被韩允嵘一路相护才不至丧命。虽是已经过去的事, 仍叫朱伊惊出一身冷汗。因救了朱修黎, 皇帝倒是重赏了韩允嵘。

谢映知道,在朱伊心中, 朱修黎或许比韩允嵘这个亲兄长还要重要。因在大周后宫,除了皇后,妃子们都不能轻易接近皇子, 朱伊倒是借着姐姐的身份,能时常接近和管教朱修黎,对朱修黎的感情亦姐亦母。因而, 朱修黎最黏的人不是彤贵妃,而是朱伊。

“那阿绰呢?哥哥可知阿绰在哪儿?”朱伊又问。

韩允嵘道:“荣裕公主贪玩,趁着皇上离宫,出宫找去了我家里。后来外面乱了,公主的太监阿鲁就干脆叫她躲在我家中。我先前已将她送回宫。”

三人说了好一阵话,谢映与朱伊才到正堂。这时顾南瓷已为朱凝行完针,谢映即道:“南瓷,你帮禧贞公主也看看。”

顾南瓷沉默片刻,谁也没有看,只道:“公主身体哪里不适?”

见谢映要作答,朱伊抢先道:“世子,你们出去吧,我自己与南瓷姑娘说。”毕竟是千金科的事,当着男子哪里好讲。

朱伊便详细讲了自己的情况,最后道:“尤其来月事时,觉得下腹并两条腿也冷得很。陶扇说,我这样的,恐怕以后不易……”朱伊想了想,终是将“有孕”两个字吞了回去,她怕顾南瓷对她和谢映产生误解,以为她现在就急于有身孕。

“公主伸手。”

朱伊便将手腕递给顾南瓷,对方把完脉后,没有多余的话,只道:“等我制好药丸子,会让人转交公主。”

朱伊一听这话,便知顾南瓷认为她这个毛病无甚大碍,笑了笑。她也看出顾南瓷生性冷淡,对谁皆是如此,并非针对哪一人,对她的冰冷不以为杵,只道:“谢谢南瓷姑娘。”

“不用。”顾南瓷又看了看朱伊,为对方感激的笑意微微一动。的确是个她生平仅见的美人。这样的人,若是没有一个极强大的人护着,也就是离落枝头,辗转飘零的命数。

不知是不是她见到朱伊后想得太多,昨晚她被送到京西的天宝寺,倒是做了个梦。

但在她的梦里,这个禧贞公主,与谢映却并无纠葛。

谢映娶的是颜玉儿,就是谢映将要及冠时,本来打算要联姻的对象。

这个颜玉儿,在她梦里面容模糊,做的事却叫她震惊。一个十三岁的小姑娘,居然从千里外跑来魏州,不惜损了自己的名声,声称已失身于谢映,逼皇帝下旨给她与谢映赐婚。

谢映心怀大业,女方如此主动,自然顺水推舟。颜玉儿甚至等不及十五岁,就先住进了魏宁王府。

谢映虽对颜玉儿不热衷,但却是个负责的。因他父母的悲剧使然,他娶妻后也没想过再纳妾。且颜玉儿又是有价值的联姻对象,两夫妻虽然平淡,却也和顺。

且谢映明明这两年二度入京,在她梦中,他却因她父亲受重伤和陈州突然作乱的原因,一次也不曾入进京,从未见过禧贞公主。

而这位禧贞公主,据说十五岁时突然失踪,直到太子在谢映的襄扶下登基,这位公主才又出现,变成了新皇最为宠爱的紫吾夫人,还为她修建了一座穷极奢靡的关雎宫。

后来,雍南王阮谕杀了太子,龙袍加身,占了京城称帝,禧贞公主却被靖海王世子颜凤钦带走。阮谕也因此向颜凤钦出兵。

谢映坐山观虎斗,雄踞魏州,他不介入主战场的战争,阮谕和颜凤钦也没有人敢主动先招惹他。他静观其变,在最合适的时机出手。最后荣登大宝且将天下牢牢握在手中的人,自然是谢映。

隆国公夫人朱凝,接回了她的妹妹朱伊。

谢映偶然去了隆国公府,这才第一次见到这位传闻中倾国倾城的禧贞公主。

顾南瓷皱皱眉,接着她便被叫醒。做这样荒诞的怪梦,连皇帝也换了几个,她自然无法告诉别人。

朱伊哪知顾南瓷转瞬想了那样多,起身向她告辞,她急着回宫看朱修黎和朱绰。

隔日,皇帝恭告天地、宗庙,布告天下,下诏废除朱修旭皇太子之位,幽禁长思院。称朱修旭恣睢乖戾,窥伺圣躬,鸠聚党羽,贪墨国帑,身有癔症狂疾……不堪接掌弘任。

沈星流道:“如世子所料,皇帝果真没在诏书里公布太子谋逆弑君,还是留着给太子复起的机会。”

谢映嗤笑:“太子毕竟姓朱。朱修黎太小,立不起事,皇帝虽恨极了太子,却更加不愿江山易姓。”

“那,难道就这样放过太子?”太子觊觎公主非一两日了。这话沈星流闷在心里没说。

怎么可能。谢映想起朱伊披着头发坐在东宫里的一幕,眼底尽是寒意:“既然皇帝自己也说,太子身患癔症狂疾,那就让他坐实。”

太子真疯以后,对皇帝没了价值,有的是人想找太子报仇。这倒是比一刀杀了太子还残忍。沈星流道:“属下这就安排人去办。”

皇帝遭受的打击可想而知,连他最后一个成年的儿子也疯了,简直将朱修黎看得比命根还紧。

就在皇城的凄风惨雨中,朱伊的十六岁生辰却到了。

因着皇帝在为儿子们治丧,朱绰和朱凝也不能为朱伊聚众庆贺,都是只送上了贺礼,韩允嵘和朱修黎自然也表达了心意。朱伊甚至收到不知何人所送的匿名贺礼,唯独没收到谢映的。

这日晚上,她却被谢映带至一处别馆,院里的景观十分眼熟。谢映问:“还记得这个地方吗,伊伊,你之前在这里为我跳舞。”

“记得。”朱伊想到的要比跳舞更多一点,红着脸点头。

谢映揽着她进了房间,道:“我的伊伊,今日起是十六岁的姑娘了。”

朱伊靠在谢映怀里,为他那句“我的伊伊”笑得嘴也合不拢:“那你给我备了什么生辰礼?”

谢映也翘起唇角:“我还是头回见到主动问人要礼的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