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解释了下自己更衣时间特别长的缘故后,跟着就朝盛睡鹤笑着点了点头,“鹤儿收拾好了?这会子看着可是精神多了,不过若是觉得累,还是不要强撑的好!反正人都回来了,是个怎么经过,明天后天哪天都能说!”
继而不等任何人接话,就左右一看,诧异道,“咦,鹤儿已经过来了,抱墨怎么还没来?他直接回鹦绿馆去休憩了吗?那怎么也没下人来禀告?”
跟她一块出入、刚才在浴房外给她把门的辰砂特别正经的猜测:“该不会世子太乏了,在浴池里睡着了吧?”
“这孩子!”南氏蹙起眉,就好像一个真心实意疼爱儿子的亲娘一样,看似嗔怪实则担心的说道,“要睡也不能在池子里睡呀!那多危险?也不舒服!好好的回房里去安置才是道理……快去个人看看,到底怎么回事?”
这番表演非常成功,大大打消了盛惟乔原本的怀疑。
……这真的不能怪盛惟乔好骗,主要是,拥有一个冯氏那样的亲娘,以前见过的亲娘也都跟冯氏差不多,皆对亲生子女宠爱有加。她真的不太能够相信南氏若是刚刚抽完儿子,这会儿还能演的这么栩栩如生。
毕竟在她的认知中,这种行径从来都是继母的技能……
不过盛惟乔被敷衍过去了,盛睡鹤就没这么好打发了,刚才管事的让他们分开沐浴时,不独徐抱墨觉得古怪,盛睡鹤何尝不感到内中有诈?
只不过他在侯府是客,有道是客随主便,所以才没作声,让徐抱墨这主人发话询问管事的而已。
再者,这番设计乃是冲着徐抱墨去的,跟他没什么关系,他也懒得管侯府的家务事……这会儿心里就盘算着:“乖囡囡对徐抱墨应该是没什么感情了,此刻担心他,八成是因为他这次挨揍,乃是乖囡囡失口说出敖鸾镜之事引起的,乖囡囡所以觉得内疚。”
盛惟乔越是内疚,越是要关心、维护徐抱墨……这个可绝对不是他想看到的!
所以盛睡鹤微笑着起身,说道:“婶母,我去看看吧!万一世兄他当真在池子里睡着了,寻常小厮只怕一两个人都不太扶得动他。”
“哪里能让你操心?”南氏闻言忙道,“叫俩侍卫也就是了,你也是才回来,赶紧坐下来歇着,可别累到了!”
盛睡鹤意思意思的坚持了下,见南氏态度坚决,也就坐了回去,只含笑道:“世兄若是睡着了,只怕是在考场里累着了。依照世兄的才学,必然是要参与殿试的,这两日婶母可要好好的给世兄调养下身体才是!”
南氏眯起眼,听出他话中之意,要笑不笑道:“那个不争气的小子,枉费他祖父在他身上耗费的苦心,竟是这样的柔弱……不提也罢!且说说你入场之后的经过吧,乔儿几个这几日,可是牵挂你的很!”
说是让盛睡鹤讲述下场经过,实际上没多久之后,南氏就把他们都打发了。
这是因为考虑到盛睡鹤毕竟连续考了九天才出来,怕他说多了话伤神,是以稍微问了几句,南氏就让盛睡鹤回影青庭去休憩:“地方是一直打扫的,被褥之类是才熏过的,东西按照你之前住的时候预备着,你且去看看,若有什么不喜欢、缺少的,只管跟那里的人说!”
盛睡鹤也不想在这里多待,闻言谢了南氏几句,也就告辞了。
他离开后,盛惟乔等人也没什么话要跟南氏说,且知道南氏得处置家事,于是除了徐采葵因为临近出阁,近来都被南氏带在身边教诲外,其他人也都告辞了。
“三姐姐,我们去钓鱼怎么样?”出了后堂后,盛惟妩扯着盛惟乔的裙子问,“方才采芙妹妹跟我说,祭红榭旁边的湖里养了好多鱼,这会儿估计都肥的很!”
“那里头应该是锦鲤,用来看的,可不能吃掉呢!”盛惟乔笑道,“不然碧凌凌的湖面上,望去一色水蓝,却没有锦鲤点缀,岂不是无趣?”
她其实也不全是不赞成吃锦鲤才反对钓鱼的,主要也是不希望两个小姑娘往湖边凑。
虽然她们即使去钓鱼,肯定也一群人看着,不会教她们轻易落了水。哪怕落水之后,必然也是有人赶紧救人的,但考虑到这个季节长安的气候仍旧没有完全回暖,盛惟乔不免担心,万一当真出了岔子,哪怕不落下什么痼疾,少不得也要冻上一场了,还不如离湖远点来的安全。
所以不等盛惟妩反对,就说,“有段时间没跟你们踢毽子了,我倒是有点想念了,要不等会你们一块去祭红榭,咱们一块踢毽子好不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