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茹茹前锋已有三千精骑秘密潜入西疆!”然而孟家乾见到吕时雨后,劈头一句话,就令吕时雨与程美竹同时色变,“是三千顶尖精骑!老汗王曾经的爱子、现在汗王的眼中钉肉中刺,那伏真,你们应该都不陌生!他这次下了血本,将他安身立命的家底全部拉了出来不说,据说还跟登辰利予达成了非常苛刻的协议,换取登辰利予对他此番突袭的支持!”
吐了口气,他面无表情道,“那伏真的目标,就是密贞郡王妃!”
那伏真这个名字在中原寂寂无名,朝堂上好多大佬怕是都没怎么听说过这个人,但是对于吕时雨、程美竹这种在北疆多年的老行伍来说,那就是老熟人了。
尤其是这位从重重艰难困苦之中崛起、差点把茹茹如今的大汗登辰利予拉下汗位的奋斗经过,支持那伏真的茹茹看到的是他的不屈不挠与聪慧果敢等等美德;反对那伏真的茹茹看到的是他的野心勃勃与阴险狡诈。
对于北疆军来说,这意味着老对手里又多了一个难缠的主儿!
要命的是,不知道是不是出自对当年初次出战就栽了平生最大的跟头、以至于改变了自己一辈子的命运的缘故,那伏真对于实力的兴趣,更在阴谋诡计之上。
他手底下的三千骑,搁在擅长骑射的茹茹里,也是一等一的精锐!
不然,也不至于做了登辰利予这么多年的眼中钉肉中刺,还大权在握了。
是以尽管吕时雨部的五千精骑跟孟家乾这会儿带过来的一千骑兵,算起来兵力都有那伏真两倍了,此战却也不容乐观。
毕竟吕时雨部这边还要保护好盛惟乔跟宣于冯氏的,根本抽不出全部兵力跟心思去对敌。
尤其这次居然是那伏真亲自来袭……
“那伏真现在人在何处?!”吕时雨神情急剧的变幻着,片刻后,沉声问,“这个消息你是从何处听来的?又为什么要来告诉我们?!”
“方才那朵焰火,你们都看见了吧?”孟家乾身子微微颤抖,笑容比哭还难看,他不住的摩挲着手杖的顶端,垂眸看了眼地面,才抬头道,“那朵焰火就是给那伏真指明方向的……当时他距离烟波渡是半日路程。”
程美竹迅速一算,惊道:“那岂不是说他一个时辰之后就会赶到?!”
“是两个时辰。”吕时雨语气冰冷的纠正,“咱们现在还没到烟波渡!”
他转过头,“探马!”
“是!”在侧听命的士卒会意,扬鞭直奔西面,搜索茹茹的踪迹。
“所有人立刻下马备战!”吕时雨急速的下着各种各样的命令,末了吩咐程美竹,“丽节,你去指挥……云麾将军,虽然如今时间紧急,然而我还是要问……”
孟家乾惨笑着打断了他的话:“高家丧心病狂私通茹茹,本将军因为重伤在身,到方才才醒悟过来,从士卒之中找出高且仪的密奸,严刑拷打问出的情报……可以么?!”
“……”吕时雨深深看了他一眼,“云麾将军高义,末将代全军上下,谢过将军今日恩情!”
却是终究没说是否会承认他这个将勾结茹茹的罪名全部推卸给高家的说辞。
只是孟家乾这会儿也没心思注意到,只似哭似笑的说道:“我方才……方才已经跟部下说好了,见到你们之后,他们也归你统辖,我如今心里乱的很,而且重伤未愈,骑不得马,也没法指挥。”
“丽节!”吕时雨理解的点了点头,转头喊程美竹,程美竹瞥了眼孟家乾,命人打发了个能干的校尉,去阵外节制孟家乾部。
“对了,密贞郡王妃呢?”孟家乾见吕时雨与程美竹都是指挥若定,丝毫未因那伏真亲自出马而乱了方寸,心下稍定,皱眉问起盛惟乔,“那伏真这次之所以如此不顾一切,主要就是记恨当年落到盛家老太爷手里的遭遇……等会儿交战之后,务必要护好了郡王妃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