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下子就用另一只手拿起桌上的饭碗“啪”一声狠狠地砸向周恪初紧紧拽住的手,周恪初的手背一下子就被脆裂的玻璃碗砸出了一个口子,血珠子溅出来,他脸色一沉。
“自作孽。”霍明朗又拿起另一只碗:“你到底放不放手?!”
“朗朗,我说过,这是我最后一次求婚。”
“周恪初,就你这态度,我连一一都不想让给你。”
“最后一遍,我们结婚吧。”
霍明朗狠狠地一把甩开周恪初带血的手,立刻站了起来,走到门口就开了门:“请便。”
周恪初就这么被赶了出来,他身侧垂着滴血的手掌,站在门口缓了一会儿。天色渐渐暗了下来,这会儿从楼道的窗口望出去,布桑城一片璀璨,霓虹灯闪烁,江风与夜景呼应,美不胜收。
大概站了有五分钟,门再次被打了开来,周唯一的小身子从里面凑了出来。他朝周恪初招招手,示意他低下头。周恪初照做,没想到他儿子在他耳边大叫:“你这个大笨蛋!大笨蛋!”
周唯一气得小脸皱成一个包子:“谁会像你一样,求婚都凶巴巴的!我看我是一辈子都吃不到妈妈做的早饭了!”
“你妈妈根本就不会做饭。”
“我不要跟你说话了。”
一路上,周唯一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一句话都没有说,小脸贴着窗,才不要看他的蠢爸爸呢!
到了清水湾,车子入了车库之后,周恪初摸了摸他儿子的头:“好了,不要生气了。爸爸把戒指留在你妈妈那了。”
既然主动示好,周唯一便大发慈悲,一幅你真是不争气的样子问道:“你刚刚为什么那么凶?!还威胁妈妈!”
“你懂什么叫威胁?”
“我当然知道,你不要转移话题。”
周恪初笑了笑:“你太小了,还不懂。”
“你到底还要不要跟我谈一谈?”周唯一作势就要气呼呼地开车门,走人。
“我当然知道你妈妈是吃软不吃硬的,但是有时候,有些事,必须表明态度,坚定立场,并且直击要害,用点手段也难免。你看看,我以前哪一次不是好声好气跟你妈妈说话的?她记住了几次。倒是我每次一不顺她的心,她就尤为记恨。”
周恪初笑了笑:“有时候,让她记住其实更加重要。”
让她知道他的立场,他已经专备跟她耗上了,让她记住他们曾经孕育了一个孩子,想撇清关系,实在是天方夜谭。
“可是你太凶了!”
“越凶你妈妈反到越能记住。”
周恪初说的话一点都没有错,霍明朗在周恪初走了之后,气得居然忘记摘掉自己受伤被强行戴上的戒指。她一个人在水槽边洗碗,将碗擦得“兹兹”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