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时间解释了,别绑他,用符纸,把他定在这里就好……”说着沈淮初倾过身子去扒拉顾青行的乾坤袋,少年不比当年,出门一沓符纸、一把剑、一个钱袋就好,现下他的乾坤袋里东西种类繁多,沈淮初翻了许久没翻到,不得不把神识也一并探进去。
顾青行无奈地把这颗脑袋拨回去,拿出几张黄符,“我只能画出中级的,先用着?”
“可以的。”沈淮初赶紧接过,回身就往谢凌之脑门拍了一道,边解释,“主要是我现在控制不好力道,用法术怕伤着这货,而我的符都是他画的,束缚不住。”
待沈淮初把四张符都贴好,顾青行又探探他的额头,重新做了个冰袋给他,“你师父经常这样?”
“不,这是第二次。”沈淮初偏头看向顾青行的眼睛,“谢谢。”
如若真是像上一次那样,待会儿清醒过来的谢凌之不会具备太高的战斗力,且那种状态持续很短。而现今沈淮初实力提升不少,旁边还有个顾青行,应该轻易就能将他制服,所以沈淮初没太担心,甚至拿出了张小椅子,坐下仰躺着,边吃包子边等候谢凌之醒来。
顾青行拿出的那张方巾质地极好,冰块融化后没有半滴水渗下来,吃完一个包子沈淮初身后挪了挪冰袋位置,打算吃第二个时却被少年按住手。
“要吃就吃点清淡的。”
沈淮初:“……比如?”
顾青行:“总之不是辣椒炒肉馅的包子。”
沈淮初默默扭头,十分为顾青行将来的伴侣担忧。有这么个人管东管西管你不能吃辣椒炒肉,生活一定会过得艰辛。
夏夜的风不太凉爽,荒芜的原野上虫鸣很轻,躺在地上的谢凌之没有动静,顾青行试图用灵力查探,没想到灵力丝甫一触碰到谢凌之,就被一股力道推回,让他不得不收手。
少年回头看沈淮初,后者闭着眼似乎要睡着了,不由伸手碰了碰他,“你知道你师父和我师父是什么关系吗?”
“一个追,一个逃的关系。”沈淮初缓慢开口,“谢凌之的比喻是活像他偷了谢停云的老婆。”
顾青行默然,这像是谢凌之会说出口的话。
“你没问?”沈淮初半死不活地睁开半只眼,问。
“你也没问?”顾青行挑眉。
沈淮初又啪的一声把眼皮搭下,他不问的原因不便外说,谢凌之不太愿意别人知道他失忆的事。
“你师父是剑修,使的是北凛剑宗的剑法,但我没在弟子名录上看见有这号人。”顾青行走到沈淮初身后,推着摇椅让它前后摇动。
“哦,轻一点,太颠了。”沈淮初蜷了蜷身子,拿下冰袋捧在手心,使唤顾青行把摇椅摇得舒服一点。
少年垂下眼眸看他,沈淮初脸上脏兮兮的,发丝微乱,但眉目说不出的柔和,让少年平白生出一种场景似曾相识的错觉。
顾青行伸出手去拢了拢沈淮初的乱发,却没想这时谢凌之醒了。
情况出乎沈淮初的预料,谢凌之毫不费力就挣开那几道定身符,长剑自体内祭出,直插.入地半跪而起。他的眸子变得黑而深,几乎映不出光影,衣袂、发丝无风自动,整个人表情阴沉。
沈淮初嚯然下地,手握成拳头又松开,终是放弃拿出三叉戟的想法,又抬手朝后拦了拦,阻止顾青行上前。
“我来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