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爹到底是见过世面的,心里很清楚撞见这种偷情的事十有□□要被封口,适才只说估计要在牢里坐几年牢,可心里明白,恐怕死在牢中也有可能。
此时见哭得噎气的娘俩,一时也悲从中来,红了眼眶。
“孩子他娘,你听我说,我在牢中顶多就几年,之后的日子你们好好过,适才我说的话也莫要传出去,免得对你们不利,你别犯傻,想想两个孩子。”
吴氏泪眼婆娑的点头,握着丈夫的手,又不死心的问:“真的就没办法了吗?”
阮爹摇摇头。
一旁的阮卿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说不出话,爹爹的惨状让她害怕,他是家里的主心骨,此时却说没有办法,那想必是真的没有办法了。
娘俩在牢中待了一炷香便被人赶出来,这一趟不仅没捞着人,还把家里大部分积蓄都白白撒了出去,想起阮爹受伤的腿,待在阴暗潮湿的地方不知有多疼痛,连个大夫也没有,这腿恐怕要废了。两人悲痛欲绝,一路失魂落魄的回到家。
阮景也从书院回来了,当他听闻家里出事,心急如焚,再也坐不住,与夫子告了假便匆匆往家中赶,可回来之后,邻居告知他母亲和妹妹去了府衙,于是连水也来不及喝一口,又出门往府衙赶去。可他刚走到胡同口,便见母亲和妹妹回来。
“阿娘,情况如何了?”
吴氏见了儿子,又是一阵悲恸涌出,呜咽了许久,才把事情经过一一说清楚。
阮景听完,也是一阵失望,但他毕竟是读过书的人,对世事有一定见识,思考了半响,对着吴氏道:“娘,总归这事阿爹是冤枉的,即是冤枉,咱们就去伸冤。那家虽是贵人,可长安城的贵人多着去了,也不是他一家能只手遮天的,我就不信朗朗乾坤,天子脚下,还讨不到一个公道,明日我们就去官府击鼓伸冤。”
他这番话鼓励了惊慌如苍蝇乱串的母女俩人,想到还有办法,就又燃起了希望。吴氏擦干眼泪,重重点头:“景儿说得是,这天子脚下总有王法,贵人再大又能大过王法去,咱们明日就去伸冤,便是豁出这条命,我也要让你爹清白出来。”
阮景重新整理了情绪,看向阮卿,她哭得神色狼狈,无助又脆弱的埋着头,“阿阮,看能不能找王顾知帮帮忙,虽说他官职不大,但也认识些官场的人,咱们寻寻门路,若能花些银钱得个助力,想必更好。”
阮卿今日只顾着哭,倒没想起来这事,此时听哥哥提起,她立马起身出门,“哥哥说得是,我现在就去找顾知哥哥问问。”
……
王顾知今日出门办事去了,回到家中,阮卿已经等了许久。他见眼前的小姑娘哭得眼睛红肿,一边哽咽一边断断续续的说着家中之事,心里也难受。
阮爹这事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好好想法子应该也能解决。
他虽然谋了个官,可这官职只是是从七品的武官,在长安这个地界实在是说不上什么话。此刻唯一能想到的便是苏婵儿,她姑姑嫁的是柳侍郎,好歹也是个正五品京官,想必有些人脉,这等事若是他愿意出手,应该不是问题。可问题是,如何说服柳侍郎帮这个忙,这事恐怕还要找苏婵儿帮忙。
他思忖了片刻,安慰阮卿道:“阮妹妹你先回去,我这会儿便去找人打听,你回去告知婶子,让她莫急,待我打听得情况便去找你们。”
王顾知做事沉稳,说话掷地有声,又由于身材高大,稳如泰山,莫名给人一种依赖感,阮卿今日宣悬了一天的心才总算落下来。她的顾知哥哥是个有本事的,他说去想办法就一定能有办法。
然而,王顾知没料到的是,他在苏婵儿这里便碰上了难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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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章剧情有点枯燥是吧,别急,之后就拉小狼狗出来抖抖威风哈。小狼狗已经信心满满的在候场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