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拍这段戏沈新南本就紧张,事前又是做心理准备,又是嚼口香糖的。这下他好不容易才进入状态,刚刚又被严叙莫名其妙的举动给打断,很难再入戏。
果然,这段简单的吻戏,沈新南总是拍不好。不是动作太僵硬,就是表情太扭曲,完全脱离心理医生本来的人设。
“cut!”江喻飞喊道,“先别拍了。你们先休息一下,调整一下状态,再这样下去不行。”
助理走过去,把沈新南的手机给他,帮他在列表里找了一首轻快的纯音乐,帮助他放松心情。
沈新南把耳机塞上,一边均匀着呼吸,一边小范围地走来走去。
江喻飞看着这一幕皱眉,心道沈新南这是怎么回事,平时拍戏挺好的,怎么今天一点都使不上劲。
严叙再怎么说都是隔壁剧组的,江喻飞不想让严叙看他们剧组笑话,就打着哈哈说:“我想今天是你过来,所以他们俩都害羞了,哈哈哈哈哈,平常这两人配合得可默契可好了,都是一条过的。”
严叙注意到了一个字眼,他转而问道:“……西宁和他,以前配合得很好吗?”
“是啊。”江喻飞大力夸赞说,“这是我导戏那么多年,见过配合最默契的一对了。”
严叙没再说话。
江喻飞好奇地看过去,总是莫名得觉得这位影帝的脸色好像更差了。
ng了那么多条。
沈新南感到非常不好意思,他逐渐冷静下来后,就把手机和耳机重新交还给助理。而他觉得自己做了天大的错事,愧疚地站在柯西宁的身边,像是个罚站的小孩。
柯西宁倒是觉得ng挺正常的,他劝解道:“ng没有事,是人都会ng。以前我拍第一部 戏的时候,几乎每一条都要ng五六条,等到后期,ng次数才少了很多。”
这还真不是配合和默契的关系。七年前的柯西宁从来没想过能和自己仰望的人一起拍戏,每一场戏,他都拍得无比紧张。而严叙的演技是真好,柯西宁又不是科班出身的,每次两人对戏,他都会被严叙的演技和气场压倒性地制住。一次两次后,柯西宁还能承认,次数多了,他就觉得自己在偶像面前丢脸了。
还好那时严叙特别有耐心,每演一场戏,严叙都会仔仔细细地给柯西宁讲解一遍。就是这样一遍遍地、慢慢地,柯西宁逐渐明白了“如何演戏”,中期的拍摄,几乎都是一条过。
沈新南自认为看过柯西宁的每一部戏,他好奇地问道:“西宁哥,你说的是《鲤鱼跃龙门》这一部戏吗?”他记得这是柯西宁所拍的第一部 戏,也是他第一次映入观众眼帘的剧。
“不是。”柯西宁摇了摇头,“《鲤鱼》是我第二部 戏,第一部戏题材不行,没播过。”
沈新南哦了一声。
柯西宁顿了半刻,笑道:“倒是你,是不是吃了一嘴的粉底?”
沈新南一开始没听懂柯西宁这句玩笑话,后来听懂了,便傻乐着说道:“没有,没有,只要你不介意我ng那么多次就行。”
柯西宁拍了一下他的肩膀:“行了。我不介意,这条好好拍,别再出错了。”
沈新南重重地点了下头,说:“我会的。”
柯西宁笑了一下。
※
心理医生叹息道:“路铃,可我认识你啊。”
他拂去路铃额头的秀发,轻轻地落下一个吻。这个吻不带任何情色的味道,它是温暖的、治愈的、虔诚的。
路铃不敢置信地、慢吞吞地抬起头。
心理医生轻声笑了,他握住路铃的手说:“嗯,你失踪这段时间,我想清楚了。”
“我想,我应该是喜欢你的。”
“很喜欢你。”
“舍不得你离开我。”
江喻飞喊道:“cut!!!”
沈新南和柯西宁都松了一口气。ng那么多条之后,终于过了。
柯西名的目光往江喻飞那边瞥去,发现原本坐在他身边的那人,早就走了。
沈新南也觉得很奇怪,他走过去问:“影帝呢?”
“哦。”江喻飞解释说,“在你们拍最后一遍的时候,他中途说有点事,就先回去了。”
沈新南摸着后脑勺说:“那吃饭的事,还作数吗?”
“你小子。”江喻飞笑骂,“怎么就知道吃啊。”
沈新南不满地嘟囔着:“哪有,我也挺关心西宁哥的事啊。”他这说话的声音非常轻,轻到没有人听清。
江喻飞本想坐到靠椅上,结果定睛一看,发现了一个不得了的事。
那靠椅被严叙坐过之后,表面看着是一点事都没有,仔细一看,就能发现靠椅上的那层牛皮被刮去了一小层。江喻飞心疼地看着椅子,心想,这严叙坐在这里的时候,究竟在想什么,竟然能生生磨去这么一小块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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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闱》剧组这边,明显比《呓语》热闹许多。
人多,事也更多。
严叙去而复返的事,没几个人知道,除了阿杰,就是默默关注的白梓蕴。
这几天,拍的都是现代戏,他们穿的都是现代的戏服。这场戏,白梓蕴穿了一件做工良好的西装,他本人又是衣架子,唇红齿白的,衬得他身姿特别挺拔。
一场戏拍完,刘云满意地拍了拍手:“不错,小白你演得很好。”
白梓蕴谦虚地露出一抹微笑。周边围上来许多人,对他嘘寒问暖,擦汗递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