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说了他又后悔,坐在酒店大厅等着。
柯西宁这才反应过来,看到了沈新南,他嗯了一声:“没事。”
电梯下来了,柯西宁和于倩雯走进去,沈新南挣扎了几秒,又眼巴巴地跟了进去。
“提到严影帝。”于倩雯感叹道,“不过《宫闱》这片子真是经历了挺多风波。。”
“我遇到严老师的时候,顺便问了问他。”沈新南也是想找点话题,“他说导演已经定了人选。要是定妆照合适,就应该是他了。”
于倩雯心里永远记得《宫闱》剧组随便就把柯西宁给换了的事,她有些不服气地问道:“谁啊?”
“不清楚。”沈新南观察着柯西宁的神色,“严老师没说。”
走到了房间门口。
柯西宁把门卡放在上面,“滴”的一声,房门开了。柯西宁有些疲惫地说道:“我先回房休息了,晚安。”
于倩雯:“晚安。”
沈新南:“……晚安。”
于倩雯看着门被关上,沈新南陪着她走了一段,问道:“今天严老师去接你们,有没有说什么?”
“没有。”于倩雯说道,“严老师太闷啦,我们和他都不熟,一路上都没说什么话。”
沈新南想了想也是,有于倩雯在,严叙和柯西宁能说些什么。
于倩雯问:“你之前是和西宁哥吵架了吗?”
沈新南连忙摆手:“怎么可能?我怎么可能会想和西宁哥吵架?”
“那是为什么?”于倩雯问。
沈新南笑着摸了下鼻子:“之前是我走进了死胡同,纠结了好长时间,我想通就好了。”
※
路铃在见到爷爷的第一面,就发现这个慈祥的老爷爷并不喜欢自己。果然,除了心理医生,这世界上不会有人喜欢他。他偷听到了爷爷和心理医生的对话。
心理医生为了让爷爷接受路铃,绞尽脑汁地说着路铃身世的可怜。
老爷爷掷地有声地捶着拐杖,叹息道:“你这是爱还是同情,我看你自己都没有明白,还要来劝我。”
心理医生心里明白这当然是爱,这要是不是爱,他都觉得自己这辈子都怕是不明白爱情究竟是怎么回事了。但对于爷爷的质问,却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他只能呐呐地说道:“同情和爱……只要我觉得路铃是我想要执手一生的人,何必分那么清楚呢?”
路铃又在心理医生以前住的房间里找到了许多旧照片。心理医生从出生到高中都住在这个小楼里,直到高考后,才从这里彻底走出去。而旧照片中许多都是心理医生高中时期的照片。
他发现,这些照片都有个共同点。无论是集体照,还是几人合照,他男友的目光总是有意无意地飘向一个在当初来说,长得有些早熟的女孩子。
这女孩子确实早熟,别人穿校服,她先穿连衣裙和丝袜,再在外头披改良过的宽大校服。别人剪短发、扎马尾辫,她留着一头长卷发,介于妩媚和清纯之中。
这个女孩子,非常好看。但是路铃却难以用平常心看待这样一个漂亮又活泼的姑娘,因为他嫉妒人家嫉妒得发狂。
心理医生发现了路铃在看这些照片,却并没有多想。
路铃指着人家姑娘问:“这是谁啊?”
心理医生有些迥然,他笑着说:“这是我高中喜欢的女孩子。”
之后,路铃却发现,男友高中喜欢的女孩子,也在这里过年。她依然很好看,或者说变得更好看。女人穿着素雅的旗袍,挽着宽松的发髻,身材凹凸有致,走起路来摇曳身姿,步步生莲。
男友和女人谈笑风生。
路铃扒着窗户,心情异常冷静,他在想,心理医生以前从没有喜欢过男人,却喜欢上了他。难道这真的不是同情吗?路铃越来越觉得他们之间的不是爱情。他趁心理医生没注意,从乡下逃到镇上,又搭车离开,一步步逃到自己的家里。
心理医生发现后,就立刻赶回去,路铃却闭门不见……
※
日子过得很快,转眼之间就到了深冬。每天都是雪天,道具组都不再需要人工制造雪花。然而积雪厚了,车子寸步难行,对拍摄进度又是一场很大的考验。
《呓语》的拍摄已经接近三个月。
江喻飞穿着棉鞋抖着腿,头上戴着军大帽,身上披着厚重的绿色军大衣。帽子上落了一堆的雪,他毫不介意地把帽子从头上扒拉下来,又把积雪从里头扒拉出去,再重新戴上。
主演的状态越来越好,最后的杀青戏,江喻飞光是当做旁观者看着,就觉得激动人心。
最后一场戏结束,柯西宁和沈新南却迟迟没缓过神来,依然站在原地。
“好!过了!过了!!!”这短短几个月,江喻飞真是操碎了心。
他兴奋到直接站起来,把帽子掀开来扔到雪地里。一堆工作人员依样画葫芦地把帽子从头上拿下来,飞来飞去。还有几个工作人员激动到团成团,把两位主演抛到了半空中。
柯西宁心都提起来了。
幸亏什么事都没发生,就是一群男人收工时开心过头。
江喻飞一阵鼓掌,说道:“为了庆祝杀青,我请大家吃烧烤!”
一群人的脸被冻得通红,鼻子也红,但是仍然非常兴奋,叫着:“再也不用吃难吃的盒饭了——导演终于大方了——”
沈新南默默地走到柯西宁的身边,问道:“你去吗?”
杀青的那一刻,柯西宁心里也涌起一阵激动。这些年,他明明拍了许多剧,却只有《呓语》给他这种感觉,就好像是终于把自己家的孩子养大成人了一般。
柯西宁说:“应该会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