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像生日快乐!我们西柚永远支持你!”
西柚是柯西宁粉丝的名称。当初粉头还在为应该叫“柠檬”还是“西柚”犹豫和徘徊,后来得知一个选秀歌手的粉丝就叫做“柠檬”,为了不撞名,她们就挑了另一个选项。
至此,柯西宁的粉丝都叫做“西柚”。许多年前,柯西宁还是个上大学的小孩,年纪轻轻, 初出茅庐, 什么都不懂, 出道大半年还当自己是素人, 走在路边不蒙口罩不戴墨镜,潇洒随意得很。
直到有一天,他去机场候机飞片场, 被一群小姑娘认出来。一个年纪最轻的小姑娘, 害羞地问柯西宁要签名,小声地说自己很喜欢柯西宁, 自己是西柚。柯西宁才有一丁点自己是明星的觉悟。
那是第一次他听到“西柚”这个称呼,觉得挺好玩的,后来晚上回家睡觉, 躺在床上还兴致勃勃地和严叙提起了这件事。
严叙开玩笑说:“西柚是什么?我只认识我的小西宁。”
粉丝们都是成群结伴来的,生日会结束,她们面露不舍,三三两两地离去。
这可以算是柯西宁过得最隆重的生日了。以往要么是和严叙出去约会吃个饭,要么就是和蓝宇一起过,从没举办过有粉丝参与的生日会。他过得挺开心的,挥挥手和粉丝们告别,还特意告诫这些小孩要注意安全。
天下无不散的宴席,先是记者,后是圈内好友,最后是这些陪伴他多年的粉丝,一个个地离开现场。
最后还留着的是蓝宇和陈律师。
蓝宇依依不舍地走过来,主动抱了一下柯西宁,在他耳边轻声说道:“生日快乐,我亲爱的西西,下次再来看你。”
柯西宁也笑着回抱。
蓝宇又偷偷说:“希望我能带着咖啡店的小哥哥来见你。”
柯西宁默默看了陈沉一眼。
陈律师好像对这见怪不怪,他对柯西宁点头示意,与蓝宇相携而去。
柯西宁目送着两人离去。只有付琰站在他身边,面带疲倦地说道:“都走了啊。”
柯西宁心中并无伤感,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所有人都在变化着的怅然,他低头看了眼短信,严叙并没有回复,他担心这人仍然固执地守在原地,迟疑地问道:“我有点事……能再出去一趟吗?”
付琰不悦道:“你还有情人在外面等你?”
柯西宁啼笑皆非:“付总,我这一年四季都在拍戏,连休息的时间都没有,怎么去谈情说爱啊?”
付琰不以为然道:“拍戏还不好谈恋爱?多少夫妻都是因戏生情,就成为模范夫夫的。就依你的性格,要是给你一年时间休长假,还指不定天荒地老地宅在家里。”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柯西宁闻言愣了一下。
付琰也觉得自己不小心踩到了地雷,虽然柯西宁看起来没什么特别的反应,但他心里就是不痛快。
他的脸色阴晴不定地变幻了一番,生拉硬拽地把话题扯远:“柯西宁,人都走了。我可以给你表演一下我的才艺了,来祝贺你生辰了。“
“表演才艺?”柯西宁从没听过付琰有任何才艺,他有意无意地瞟到付琰耳垂上的耳钉,想起这人的形象,有理有据地猜测道,“你是要给我表演一段街舞还是说唱?”
付琰咬着牙说:“都不是。”
柯西宁不解,付琰就喜欢看柯西宁这副蒙在鼓里的模样,这样他会产生一点点奇怪的好胜心。
“你跟我来。”
柯西宁心里还记挂着严叙为什么不回短信,但看付琰这架势,显然是准备对他漏一手大招。他不想扫兴,便紧随着付琰又回到了化妆室。
人去楼空,只剩于倩雯继续在休息室整理礼物。
付琰再一次驱赶小助理,这回于倩雯有点不开心,小声地嘟囔着:“你们总是支开我。”
柯西宁为于倩雯打抱不平,他轻声劝道:“没事啊,你展示你的才艺,多一个观众不是更好?”
付琰的目光一动不动地注视着柯西宁,他也没生气,拧着俊眉说道:“我只想要你一个观众。”
这语气和目光,要是再什么都没发现,那柯西宁就是傻子了。
他心头一惊,发现以前的自己忽略了很多。他一直把付琰当做是朋友和工作伙伴,从没往深处想。付琰平常表现得也挺自然,没有刻意黏上来接触柯西宁,说话也都冷言冷语的,一副“老子最大,你能奈我何”的架势。
柯西宁仔细思索了一下,付琰倒也不是没有任何的异样举动。他对严叙的敌意太过强烈,已经到了不太正常的范畴。可惜柯西宁一直被付琰曾经的言论洗脑,认为付琰不喜欢他和严叙待在一块,是本着经纪人为艺人负责和铺路的职务,压根没往别的方面想。
这一句“我只想要你一个观众”说得太过暧昧,超出了友人的界限。
柯西宁如同醍醐灌顶一般。
于倩雯也看出了一些门道,她再也没有说一句“想要留下来看表演”,主动小跑着离开化妆间。
付琰的表情很扭曲,像是戳破窗户纸的害羞,但更像是对接下来发生的期待。
他握拳轻咳道:“你等一下。”
化妆间摆放了很多乱七八糟的东西,墙角落还摆放着一堆送给柯西宁的生日礼物,总体挺乱的。付琰走到一个谁都没注意过的小旮旯里,拂去凌乱地压在上头做掩饰的衣物。
付琰弯腰从中取出一把澄亮的小提琴。
这化妆间里竟然藏了一把小提琴?而他在这里呆了这么多小时,竟然一点都没发现。
付琰捕捉到柯西宁讶异的神色,心中划过一抹得意之色。他熟练架起小提琴,就这个姿势,付琰如果说他不是从小练起的,柯西宁都不会相信。
“你什么时候学会这项技能的?”柯西宁笑了一下,“我怎么都不知道。”
付琰哼道:“你不知道正常,你什么时候有真正关心过我,不都是随便敷衍敷衍。”
你真正关心的只有某个姓严的,这句话付琰想了想,到底还是没说。
柯西宁下意识想反驳,但最终却说:“上次你去我和严叙那里蹭饭,很奇怪地要服务员来拉小提琴,是不是因为你自己会,所以才那么一提?”
付琰冷冷地瞥了他一眼:“什么叫蹭饭?说得我好像很愿意去一样,那次把我喝成这样,我还没找严叙算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