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沉么这不是,被放出来了?”
“嗯,有几个月。”
“找着活儿干没,找不着我给你介绍几个。”
他说客套话,看他一两千搁桌面上也不像是缺钱的样子。
“蒋怡去哪了,我在找她。”
阳沉也不打算多废话,从上衣口袋掏出两张照片。老板给他递了支烟过来,看着照片后手拿起多分辨了两眼。
从这里开始。他知道了阳沉来找他的目的。
他拿到了钱跟房子,房子市值百万起步,钱也不少,辞掉了短暂的保镖日子,换上一身行头,回了趟老家。
父母很高兴,看见儿子闯出了一片天地出人头地,心里别提多开心。
高兴之余,发现温柯没跟着一起回来,又觉着难受。
一年前姑娘就没再寄过钱,只打了通电话,说跟沉哥分了,他们电话打回去,但人家不接。想着小俩口都忙,可能床头吵架床尾和,从小一起长到大,有感情了,分是肯定分不开。
他爸把他臭骂了一顿,说人再忙也要惦记家里,生那么大病也不打算回来一趟看看人,光知道寄钱有什么用,还是没孝心,要不是温柯那小丫头一直两头跑,他非得气出病来。
阳沉没说话,嗯了几声,他妈问他欠人家的医药费还完没,他说还完了。
问什么回什么,相当配合。
村里人都聚过来看,看停着的小汽车,很气派,听说在市里繁华区还有一套别墅,都是人家儿子给买的。
说他闯出一片天地了,去了大城市,短短几年,混得有模有样,就像古代高考中状元的状元郎一样,浑身耀眼夺目,掩盖疮痍,没人发觉。
阳沉临走前站在当初站着的小山坡上,往温柯家望过去。
疮痍的遮盖布是温柯给他搭上的,用一个个谎编织串联而成,没露过馅,没声过张,或许在人前也不曾流过一滴泪,维持兴高采烈的状态,像鸟叽喳不停,又忽的戛然而止,嘴依然翻动,但发不出声来。
发不出声来。
就听不见她念什么,那些絮絮叨叨的小词语,戛然而止,都成了空白。
“有点印象,钱是我借的。”
“她跟那谁,王娅那小妞,关系好,就是不太会做人。”
“你问我头上来干嘛,找蒋怡去,人是她弄过来的。”
“我就提供一个赚钱的场地,又不是老鸨,算起来你还得谢谢我。”
他这么说,摇头摆手,稍微往后退了些位置,椅子腿摩擦地面发出嘎吱响声,听得人心浮气躁。
但和杀人犯维持一些安全距离好一点。
“她退休了,叁十好几快四十的人,拉不下脸再来卖,开了个门市部,就在当地。”
“话我就只说这么多,你要找她你自己去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