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说看温柯这么年轻,好手好脚的,结果当了几年鸡,知人知面不知心。
弟弟这会该有多害怕,估计对女人产生心里阴影了吧,他肯定也瞒着她们,不想让她们担心,所以选择解聘的方式来终结这场温柯的阴谋。
“我没空去医院,没空陪你们闹,有什么我在记者会说得很清楚了。”
她拒不配合,扬手一抓把自己包抓过来,憋着气没发火,这帮人看她那个眼神说不上来,七嘴八舌挨个愤愤不停,她没功夫挨个骂下去,转身拔腿就跑。身后的粉丝团一拥而上,在街道边展开了一场相当浮夸的追逐戏。
她穿的羽绒服特别厚,跟个熊一样。被一帮女人追着跑,骨关节和心跳砰砰作响,九点半快十点,被名为爱的正义军团原地讨伐了个够呛。
她气得脸红脖子粗,骂了无数句脏话,跑不过就回头挠人家脸,啪啪几个巴掌打过去。让对方几个人吓了一跳。
温柯凶起来,也不管什么小妹妹不小妹妹,扯着人家头发说老娘就是金盆洗手找了个工作而已,操你妈,老娘喜欢的类型是巫马启那种的,沉途他算个屁,走个红地毯全身都要贴暖宝宝贴还冻得瓜兮兮流鼻涕的瓜娃子。
她声调拔高,眼睛充血,骂完这句,侮辱了她们心中的偶像,个个气得一窝蜂而上,也跟着没素质,推推搡搡扯温柯头发。
她脾气一下点燃了,扔了包跟人家拼了命了薅头发扇耳光,声音也有些发抖。
那种被很多人盯着看的感觉太难受了。
太难受了,沉途。
她不该松懈下来的。
这段日子轻松平常到每一分每一秒之间的跨度都感受的到。
就跟走廊和两个椅子的距离一样,一步就跨过来了。
这样的人生该死的令人流连忘返。
所以她才会觉得难受。
路边闪烁着一些灯光,快门按下后,警察姗姗来迟,挨个往派出所带,温柯羽绒服破破烂烂,好多鸭绒飘出来,鼻血流了半截。
她打了个喷嚏,低头跟那波大多数都是小妹妹的组织挨个坐上车,就像警察刚从鸡窝子里掏了一堆出来一样,收获颇丰。
但其实就温柯一个鸡。
她上午摆在当地派出所调查了一遍,晚上又去,警察认出来了,调查工作并没有持续很久,双方都选择和解,怕她们在闹,把温柯提前放了,给足她充裕的逃跑时间,里面那个粉头闹着不让温柯走,说温柯有艾滋病,非说温柯咬破舌尖亲了她一口,非得让去医院做鉴定。
温柯没理她,收拾东西拿着包走出去,刚好听到车轻轻鸣笛了声。
他靠在门边,穿着黑色西服。指尖夹着烟,闪烁着昏暗的火星子。
手指,西服角,颔首时干净的额头与挺翘鼻梁,下颌线过度完美,呼出一口气,烟顺着飘上去。
“是不是挺意外?”
他问。
温柯没说话,脚步声逐渐靠近,看清他西服上,沾着一点白雪。
“我脑子被猪油糊住了。”
“你摸摸看吧。”
许久不见的雪选择在黑夜中,在她准备回家的时候铺天盖地落了下来。
他的眼神告诉她。
他并不理解她为什么会突然扑过去。
那个拥抱激烈到他肋骨都在疼。
但这其实不重要。
她想抱就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