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满儿,你将这两个人领下去吧,好好教导。”秦玉暖着重强调了“教导”两个字,又补上了一句,“还有,牡丹这个名字对于一个丫鬟来说实在是太艳丽了,换个名字吧,叫做海棠。”
“可奴婢……。”牡丹还想多嘴,却想到刚才所蒙受的两个巴掌和唐姨娘的一脚,生生地忍下了。
丫鬟被带下去了,可是唐姨娘也喜滋滋地离开了,她本以为按照秦玉暖的性格是绝不可能留下这两个丫鬟的,故而她已经备好了许多对策,却是没料到,这么轻易地就让秦玉暖留下了,虽然过程有些曲折,可是苍蝇不叮无缝的蛋,秦玉暖如今忙碌起来,就必定会有顾忌不到院子里的时候,那时候,只要使点手段,只要百合和牡丹其中有一个能被冷长熙看上,那就是最大的成就。
看着唐姨娘心满意得地离开,秦玉暖不由得为唐姨娘这天真的想法感到可笑。
“三少奶奶为何要收下这两个丫鬟,就不怕这两个丫鬟将来真的得了势,和唐姨娘联手,欺负到三少奶奶的头上来?”听雪一边扶着秦玉暖回去,一边疑心地问道,她知道秦玉暖素来谨慎,总是会将概率降到最低。
秦玉暖悠然地看了一眼远方:“这里是宁王府,不比秦家,就算我拒绝了唐姨娘送来的百合和牡丹,也会有其他人送来的月季桂花芍药,我挡得了一时,能挡得了一世吗?”
就在听雪以为秦玉暖是无奈妥协的时候,秦玉暖却是忽而一笑:“我倒不如收下这两个心怀鬼胎却手段稚嫩的,杀一儆百,也好让其他院子里的人知道,我这里不是什么人都可以随便撒泼放肆的。”
杀鸡儆猴,这才是秦玉暖的最终目的,听雪不由得赞叹地点了点头,果然,她的主子从来都不是一个轻易服输的主,这也是她敬佩秦玉暖,甘愿在秦玉暖身边做牛做马的原因,在秦玉暖身边,总是能学到很多。
走到垂花门的时候,秦玉暖已经可以看到冷长熙在院子里一边练剑一边等着自己,夏日炎热,冷长熙直接褪去了上衣,露出精壮的胸膛,展现出完美的腹肌,一套松山剑法练得行云流水,时轻时重,时快时慢,时而剑走偏锋,时而银蛇乱舞。
听雪一见,已经是识趣地退下,独独留秦玉暖站在垂花门里欣赏着这流星飞舞般的剑法。
舞到一般,冷长熙却突然挑起了石凳上的一个黄色香囊,飞转手腕之间,一眨眼就将这做工精细的香囊给挑成了雪花,里头的料子和香料碎成一片,纷纷落下,继而收剑,眼神凌厉,朝着身旁一个唯唯诺诺地女人道:“你送的香囊我收下了,以后不准再出现在这个院子里,否则下一次我挑花的就不是香囊,是你的手筋脚筋,和你的脖子。”
秦玉暖侧过身子,这才看到原来在冷长熙练剑的旁边的一棵合欢树旁还站着一个红衣少女,一身红衣和着鲜红的合欢花犹如同根而生,十分应景,那箍得紧紧的腰身似乎在述说着无尽的魅惑,还有那樱唇点点,柳眉弯弯的脸蛋儿,不得不说,这女人倒是有几分李萋萋的风采,虽然比起李萋萋的美貌稍微逊色一些,可是那流淌出来的风韵却足以撩拨每个男人的心,让人目不斜视。
可偏偏,冷长熙却是看都懒得看她一眼,这也是这红衣女人百般不得其解的一点,是她不够美吗?可天知道这王府里有多少男人对她有过肖想,每每她走过花园,走过池塘的时候总是可以收获无数暧昧的目光。
“三少爷,您过去不是这样对奴家的。”那软绵绵的音调像是一曲哀婉勾人的江南艳曲。
秦玉暖慢慢走近,她渐渐看清了这个红衣女人的脸,觉得十分眼熟,她想起来了,是她之前在宁王妃寿宴上见过的女人,当时方子樱告诉她,这个女人叫谢如莺,是宁王妃的远方侄女。
“好笑,”冷长熙的话语满是戏谑和不屑,“过去不是这样对你的?在我记忆了,我哪次都是这样对你的。”
谢如莺一愣,那含情脉脉的眼神似乎一下就被冰冻住了,恰此时又看到秦玉暖走近,秦玉暖,这个她最为嫉妒的女人此时正是笑得恬淡无比,朝这边走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