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长熙瞟了拓跋无欲一眼:“将姜汤拿进来吧,对了,让水寒一起进来喝,免得站在外头受了凉。”
这是冷长熙第一次准许水寒进入议事的营帐,站在外头的水寒听到这个消息不免也是形于色,声音似乎都有些激动得颤抖了:“是,将军。”
今日的水寒打扮得极为朴素,早就褪去了那一身红艳娇嫩的红色衣裳,识时务地穿上了一声粗麻布衣裳,免得和冷长熙以及各位将士的风尘仆仆格格不入,和纵然如此,水寒那天生娇媚的眉眼和似会说话的眸子也足以夺人心魄。
尤其是这端着姜汤的样子,款款细步,若不是知道这水寒的本来面目,这一旁的秦玉暖怕是都要被这如此温婉的女子给夺了心神去。
水寒端着姜汤放下,独独端起一盏,又独独走到了黑鹰面前,颔首浅浅一笑:“黑鹰大哥,哦,不对,应该叫仓先生才是,这是给您的姜汤,这一路辛苦了吧。”
黑鹰并没有正眼看水寒,只是接过这一盏带着浓情蜜意地姜汤,转手递给了冷霜,还细心地端着最热的碗口边缘,将底下较为凉的托盘对着冷霜。
冷霜微微一怔,却听得黑鹰语气不似过往冰冷,倒是添了继续柔情:“我只是觉得,今日你的功劳最大,理应先喝。”
仅此一句,冷霜便绯红了脸,水寒见此景,自然懂得二人之间如今关系如何,眉眼那么轻轻一挑,心中似生计谋,可这点小动静,怎能逃过观人入微的秦玉暖的眼睛,秦玉暖单单对冷霜使了一个眼神,冷霜便是懂了。
眼看着冷霜含笑将要端起这姜汤饮尽,却是手一滑,白瓷梅花文的茶盏登时落地开花,里头黄澄澄的姜汤流了一地,可顿时,又冒起了白色冒泡,还兹拉兹拉地发出声响。
“这姜汤有毒。”冷霜大喊,冷霜是第一个准备喝的,幸而这其他人还未入口,顿时,营帐里头的气氛沸腾起来,拓跋无欲万万没有想到,如此美丽心善的女子居然会在姜汤里下毒,而且目标还是这一营帐的军队最高将领。
“我没有。”这是水寒的第一反应,可在此刻却是显得如此无力。
“你居然敢对将军下毒?”冷武反应灵敏,上前就是准备抓住水寒手臂,可一抓却是抓了个空,水寒异常敏捷地躲开,将案几上的姜汤托盘直接朝着冷武的面门砸过去,冷武用手一挡,凡是和水寒交起手来,原来这水寒会武功,而且能和冷武过这么多招的,武功绝非一般。
拓跋无欲更是惊讶了,他素来以为水寒不过一个教坊司里逃出来的娇弱官妓,可如今一看,凭借水寒如今表现出来的身手,要对付当时追杀她的三人,简直是绰绰有余。
“所以,我们都被水寒给欺骗了?”拓跋无欲登时就来火了,“他奶奶的,老子居然被一个娘们给耍了。”
冷长熙斜了他一眼:“是啊,我怎么会有如此好色又愚钝的手下。”
拓跋无欲也是老实,知道自己瞎了眼,并不说话。
“也不能怪他。”秦玉暖上前解释道,“自水寒出现的时候我就觉得奇怪,还有她那次在营帐外头弹奏,幸好鸳鸯见多识广,听了我的描述后便怀疑这是江湖上失传已久的魅心术,单凭一只曲子或者一股香味,就能在无形之中让人神魂颠倒,幸好长熙和我内力深厚,当时没有被她迷惑,若是我没猜错,这位叫水寒的姑娘,正是司马锐身旁那个好帮手,明月派掌门人秋慕容的独生女儿,秋水寒。”
水寒终究抵不过人多势众的西夏将军们,不一会儿,就老老实实地被擒获了,可她却还不屈服地做最后的辩解:“将军,水寒知道错了,可是水寒隐瞒自己会武功的事情,也只是怕将军不肯收留我,这姜汤我真的没有下毒,水寒是冤枉的。”
秦玉暖上前看了水寒一眼:“这姜汤的确没有毒,那白色泡沫是我让冷霜事先藏在袖子里的生石灰,不过,你并不是被冤枉的,你不是要证据吗?可以,我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