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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弱的灯光外,也仅是黑暗,什么都看不到。举着手电筒往上扫,光束散散的一片,咱们的头顶上啥也没有。咦,这刚才还在岩体之中呢,怎么现在就空掉了?

怀揣着疑惑,我走到了平台边缘,低头往下看。光束探下,下方能看到偏斜的岩体,以及影影绰绰的、嵌进岩体的钢架结构。

这一看,我慢慢幻想出了这里的构造。

事实上,这里的岩体,仅凭我的想象,恐怕比地表上的那些雄伟高山,还要雄伟百倍不止。如果说可以将背后的这片岩体顶破地表,抬而往上,那必定是一个仰头不见顶的巨大山峰。而我们目前的位置,估计就是在这个巨大山峰的中间段,山腰处。

但是,比起地表上的那些山,这里的岩体很不友好。其岩壁就跟天坑那样,几乎陡峭成了九十度。苏联人,如同鼹鼠一般打通了岩体,然后在这几乎垂直的岩体半腰上,支出了一层钢板平台。说起来,这有些莫名其妙,平台之外是彻彻底底的黑暗,支一层平台出来,能干什么呢?既不能一览众山小,也没办法赏看日出日落。

当然,这只是我的猜想,因为我手中的光束,在上探下探中,除了能探见后边儿的岩体之外,短促的光束,就可以说是上不见顶,下不见底。

那漆黑的世界,似乎就这样空了。

正文 公告

整篇文章已经写完,后续的政治敏感内容修改也全部完成。

因为笔者遇到一些意料之外的事情,很紧急,需要外出一趟。剩下的内容会启用网站的“定时发布”功能发表,将会在未来三天内全部结束。

感谢各位的支持与理解。

正文 第一百四十五章 :曳光弹

关掉手电筒,杨前辈走到了钢板平台的最边缘,在那里,立着两坨个头很大的机器。这块平台上,除了架起灯的灯架外,就还有那两坨大机器。

杨前辈弓着身子,摆弄着其中一台。

“这台坏了。”他说。

凑过去一看,两坨大机器,其实是两台固定在钢板上的探照灯。那就有些像用于防空的那种探照灯,探照灯口径巨大,跟我的臂展差不了多少。灯体可在底座上,晃悠移动。但是,它们年久失修,不知道运作是否正常。邓鸿超摸了一下探照灯上的厚灰,似乎想到了什么。他靠在探照灯旁边,手撑着铁栏,对着外边儿那一片彻底的黑暗发楞。

而我们几个,跟着杨前辈,走向另一侧的探照灯,看那一台是否还能运作正常。

“这大脑袋灯,不是用来打()飞机的吗,搁在这儿做啥?”旗娃仰脑四望,疑惑着自言自语。

与其在意探照灯,还不如在意这个平台本身。苏联人搬个探照灯来这儿,不会是为了好玩,肯定有他们的目的。

杨前辈蹲着身,在探照灯附近摆弄着。王军英打着手电筒,为他照探光明。之前在隧道里的粗壮电缆,似乎就是为了给这两台大灯供电的。

摆弄一阵,随着一声开关的啪嗒响动,探照灯上那布满厚灰的整平玻璃片,瞬间亮起了光。几十年的停息,在这一刻被电流唤醒,只见光束缓而破开灰尘,以肉眼观察不到的速度,飞刺进平台斜上方的黑暗里。

无比刺眼的光,在这昏暗的环境里有些可怕。我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两步。

“哗!”旗娃惊叹,“这大脑袋灯,真亮堂!”

冲天而上的光,有如黑暗里的一把宝剑,吸引了五双眼睛的注意。杨前辈拍了拍手上的灰尘,仰看着光束,缓缓站了起来。

“看吧,就是这个。”布条盖住了他的面目,但我能感觉到,他是在叹叹而笑。

直冲的光束,不知道能射多远。但肯定能射非常远。光束在彻黑中一闯无碍,视线随它上移,在距离咱们几十米高的斜上方,光束触碰到了突兀盘聚而来的岩体。当然了,这是在地底之下,不是在真正的山峰,上边儿肯定是盖着顶的。

但那好像不是杨前辈的目的,他用大衣的袖子,抹了抹探照灯玻璃罩上的灰尘,光束即刻变得更亮。然后,他按着可以移动的探照灯,将那宝剑一样的光束,调而向下。只见光束照耀的斑驳岩影,扫晃而动,光束随着杨前辈的调动,由斜冲往上,变为平平而出。

在这样的环境里,我切实感觉到“光”是一种实实在在的物质,那样子,就像是高射机炮的枪管,被调整向下,转而平射对敌——战场上经常都有这样的做法。尤其是越南军队。

而这一调不要紧,那原本能触碰到岩体的光线,被调整为平射而出后,竟他娘的虚虚而向前,再碰不到任何岩体!

我猜得不错,在平台的前方,在咱们的视野前方,在那片彻底的黑暗中,是真的空了。彻底的黑暗里,似乎什么都不存在!

瞧啊,探照灯的光束在黑暗中直直伸延,在视野里渐渐变散,就像数学概念中的“直线”,只见头,不见尾。那是一种很虚晃的视觉体验,我不知道是这东西穷尽了光力,还是自己的目力所限。总之,那光束就这样在黑暗中无尽延展,照不到任何事物。

几个人都被眼前的景象惊了呆,杨前辈继续调整着光束,将光束在黑暗中左右横移。但,无论光束怎么移,都触碰不到任何东西。在这块钢板平台外,是一片虚无,永无止境的虚无,无边无际的虚无。

杨前辈在一旁做着解说:“这里,就是我说的空腔。”

“空腔?”旗娃嘴唇在微微打抖,“这他妈也空得也太多了点儿吧!”

“我说,这真的是地底下?”他问。

邓鸿超望着光束,也问道:“这光能射多远?”

“不清楚——”杨前辈答,“但是,还有一个办法,可以直观的看一看。”

说着他取下肩头的步枪,递给了旗娃。

“来,你们是当兵的,打枪比我专业,”杨前辈说,“这枪,是我以前在库房里找到的,里面的子弹,经过了特殊处理,打出来会拖着光。我想,可能就是为了在这里实验用。”

“曳光弹?”王军英立即问。

“嗯。”杨前辈点头,“就那个意思。”

旗娃接过那支ak47,取出弹匣看了看。果然,露在弹匣的尖头子弹,弹头部位覆盖着红色的标记。实际上,曳光弹不是什么稀奇玩意儿,就是在普通的子弹上涂上发光剂,子弹打出去后,发光剂与空气摩擦,便能拖出一道光线来。

机枪手就会在子弹里时不时夹一颗,用于观察、调整弹道。而自卫反击战的时候,我们也会按几发这种子弹进弹匣,可以为炮兵大哥指示重要目标。

“这枪还能打吗?”旗娃将弹匣夹在腋下,拉了一下枪栓。枪膛里是空的,没有拉出子弹来。但听那流畅悦耳的声响,这枪应该能打。

“能,”杨前辈肯定的说,“我照着手册,定期保养过。”

“怪不得,”旗娃动了动鼻子,“油味儿那么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