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怪你,该怪我没有能力保护自己,”伊臣笑笑,“不过没关系,现在的我已经跟小时候不一样了,我不会再让自己陷入那种险境。”
拥紧他的双臂骤然加大了力气,卫霆飞抱紧了他。伊臣全身的骨头都被勒得格格作响,痛的吸了一口冷气。
“我一点都不想听到你说这种话,”卫霆飞低声说,尽力压抑着怒气,“伊臣,你一直都是这个样子,不管什么时候都不肯退缩,遇到什么事情都会不害怕。在这个世界上,似乎没有任何困难能难得倒你!”
“这样不好吗?”伊臣苦笑,“我总是在要求你这、要求你那的。既然对待别人这么苛刻,我又怎么能放纵自己?”
“你当然不会放纵自己,恰恰相反,你把自己逼得太紧了!”卫霆飞提高了声音,“伊臣,我很爱你,所以我愿意努力变成你理想中的那种人,但我并不想看到你对待自己比对待我更要苛刻万分!我希望你受伤的时候会流泪,身处战场的时候会害怕。我希望你在被逼着做自己不愿意做的事情的时候,会不高兴,会反抗,也偶尔会像普通人那样想偷懒或者走神犯错。我不想看到你总是像带着一张面具似的那么完美,我不希望你每时每刻都在默默的勉强自己!”
伊臣愣住了。
他知道卫霆飞总能在意料之外的地方让他大吃一惊,却没想到这家伙居然会对他的性格如此在意——但这,是他一直引以为豪的东西,因为,这是他自认为能够表达爱意的,唯一且最好的方式了。
“……我这样,不好吗?”想了很久,伊臣还是不知说什么才好,只能把刚才的话又问了一遍,“我的相貌和智商都不差,在工作上能帮到你很多,既不会给你丢脸也不会拖你的后腿。我能做一个很棒的情人,比任何人都要棒,难道这样不好吗?”
“你这么优秀,我当然高兴,”卫霆飞轻轻抚摸着他的后背,“但是,我希望的是你受伤之后也会痛苦难过,而不是笑着说被伤害是因为自己无能。你是无辜的,明明没有错,为什么要苛责自己?”
“我没有苛责自己,”伊臣笑笑,“不过,希望我也会痛苦难过,意思是你想看到我哭吗?”
“我更不愿看到你永远都在笑。”卫霆飞皱着眉头。
“但这……很难,”伊臣又笑笑,“在遇到你之前,在我软弱无依的时候,从来没有人能帮我,能够保护我的人只有我自己。这么多年过去,我……早就已经忘记了该怎么流泪,也忘记了怎样向信任的人示弱。你要我像一个普通的情人那样对你撒娇,被你保护,这……真的很难。”
“所以,你也从不愿意跟我说说你这些年过得多辛苦,一个人有多寂寞?”卫霆飞低声问,“不管今后过了多久,都不会愿意?”
“……抱歉,应该是的吧,我……说不出来。”伊臣想了想,还是摇摇头。
卫霆飞没说话。
半晌,他在伊臣的额头上亲了一下,放开了他。
“算了,既然你不想说,我也不勉强你,”他伸手揉揉伊臣的头发,“但是你的仇我会帮你报,这是为了你,也是为了我的天玄会。”
伊臣不太明白:“这跟天玄会有什么关系?”
“你知道的,这么多年来,帮会的内部斗争一直没有消停过,当年绑架你的那些人也是为了得到天权帐,然后靠它干掉我们卫家人。其他的事我们全都不怕,唯独这份账本是帮会的命脉,掌握着帮会的生杀大权,不能等闲视之,”卫霆飞的表情十分严肃,“……自从上次青龙堂议事之后,长老那一派受到了严重的打击,没了他们,一些年轻的家伙开始蠢蠢欲动。天权帐的事情一直在帮会内外有一些谣言,所以,似乎有一大批人又开始寻找它了。我打算利用这个机会,在帮会里来一次大清洗。”
“能有机会干掉宁溪和沈夜离吗?”伊臣连忙问。
“不考虑没了他们以后的人才空缺,运气好的话,这次说不定真的可以。宁溪的态度目前还不清楚,但沈夜离似乎对天权帐很感兴趣。”
“那确切的消息,我可以帮你去调查。”
“都已经让你别管了,别逼着我揍你!”卫霆飞在他的屁股上掐了一下,“对了,还有一件事我要告诉你,仔细听好!下个月的最后一个周六,是你的生日,我会在家里为你举办一个生日宴会!”
“为什么?”伊臣大吃一惊,他根本没把自己的生日往心里记,原来是下周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