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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皇,今年的雪下的不够大。还记不记得我十岁那年啊,那年的雪才大,那年的梅花也是开的最好的。”秦湛笑道。

第34章 立储事宜

秦慎原有些恍惚的神情因着秦湛的叫声回了神, 他再一看, 他的湛儿已经不是当初那个抱着他大腿撒娇的小霸王了。

现如今, 过了今日的过寒节, 他的湛儿也十五了。这般年纪,在皇家早就算的上是个大人了。想他当初比这年纪还要轻一些, 他的父皇早就配给了他房里人。他的长子, 也很快就出生了。

“父皇,你在想什么?”秦湛见他又走了神, 露出几分不悦。

秦慎这才笑了,“朕是在想,时间过的真快。湛儿那会儿, 才这么点儿大。”

秦慎拿手比了手势,先下再看秦湛身姿挺拔俊秀,虽还带着些许青涩,只眉宇间的神色已然神采飞扬。外人见了, 当的起一句翩翩少年郎了。

这些年, 秦湛好容易大了, 不必再装小孩儿,自是不愿提起以前那些个旧事。他这儿略略恼了,却是半瞪了秦慎一眼。

秦慎这回却是大声笑了, “湛儿哪里大了, 在父皇面前, 到还是原来那模样。”

“哪有。”秦湛也不过是顺着秦慎心意罢了, 他知晓秦慎爱他表现的随意亲近一些, 规矩了,反倒让秦慎觉着疏远了。

秦慎笑够,也不愿再惹了秦湛真气了。他的湛儿小时候就皮的很,惹急了他,他这个皇帝都管不住。如今大了,那就真成了个霸王,可是惹不得。

是以,这会儿秦慎索性伸了手,替着秦湛拍了拍衣物上的雪渍。

“你瞧你,玩闹归玩闹,身体也要注意。这些年,好容易身体养好了些,没病着了,可别这回又招了病气。你若是病了,朕就把你关在永祥宫,几个月不让你出门。到时候,可别找朕闹腾。”

秦湛由着他整理,却是把那株红梅递到秦慎跟前,“父皇,好看吗?我特意给你折的。”

秦慎接了,仔细看了看,“极好的,朕瞧着,这满院子的红梅,再没有一株比的上这个了。”

秦湛都给他说的脸红。

秦慎一笑,把这红梅给了一旁伺候着的辛羊。

这会儿,辛羊怀里还抱了不少折好的红梅枝,这园子自四年前三殿下甚是喜爱之后,秦慎就吩咐了下去,旁的嫔妃不得私下过来采摘。

是以,每到了冬日里头,这梅花也成了稀罕物件。有时候,秦慎也会让人折下一些,回头让人送去给各宫嫔妃们。

辛羊赶紧腾了手,额外拿了秦慎递过来的那一枝。这可是三皇子折下来的,自是同旁的不一样,可不能混了。

秦湛瞧着辛羊这老阉人手忙脚乱的模样就想笑,辛羊故意扮着丑,将动静闹大了些。果然,秦湛就忍不住,笑出了声。

辛羊心中得意,这就是能力。

秦湛乐的当口,只觉着手中一暖,却是秦慎把一个趁手的小暖炉塞到了手里头。

“拿着,你这手都冻凉了。”

秦湛应了声。

见他乖巧,秦慎只感叹,秦湛如今是大了,不能同小时一般经常抱抱他。是以,如今也只得肩并着肩,二人慢慢往回走了。

秦湛到了永祥宫,秦慎因着有事,就先离开了。秦湛回宫洗了下手,又让伯福将刚才带回来的红梅之中选些好的,给澜贵仪处送去。

这边是吩咐着,也边洗了手,秦湛突然的,却是跑到了窗户边儿,把窗户给开了。

“哎呦,我的三殿下哟,您这别吹病了。”伯福见了,立时紧张的连连挥手。顿时,三四个宫女立刻上前,却是那了大氅向着秦湛披去。

秦湛接了,合拢了自个儿身子。拢着手,他朝外头看去,白皑皑一片。他说是今年的雪比不上四年前的,但也很大了。这会儿隔着院子回廊看去,竟是看能瞧见秦慎的背影。

也不知是觉察到了还是什么,秦慎微微停下了脚步。他那儿一停,身后跟着的一大片的侍卫宫女奴才们,自然都停下了脚步。

秦慎回了头,却是朝他一笑,又朝他挥了挥手,示意他将窗户关了,莫要吹病了。

秦湛垂了垂眼,微微一叹,让伯福将窗户合上了。

过了这过寒节,又是四个年头了。如今,他也十五岁了。他原打算利用着前世记忆中十三岁那年梁谷胥乐等人的行刺之事离宫的,只不曾想,事情却是出了变故,兴周会的人,那日并未入宫。那之后,他的一番布置也算是落了空。

之后此事,也就拖到了现在。

现如今,秦湛只觉是再不能拖下去了。不提两年前,他本就因为大了,秦慎就派了教养姑姑们来教导他男女之事,又精心挑选了好些个选侍给他。这是常事,每个到了年纪的皇子们,自都会如此。

只当时秦湛想着要离宫,不欲碰了这些个选侍。倒不是他怜悯这些个选侍,实在是他不愿意在宫中留下子嗣,凭空添加了羁绊。

后来事情出了变故,为了应付着外人,秦湛也随意选了几人。只事后,都是偷偷让伯福将准备好的汤药让那些个选侍喝下的。

此事自是瞒不住秦慎,原秦慎有些个不解。只后来他想,这些选侍到底还是婢子身份,这般卑贱之人,若是诞下秦湛长子,日后再有了不该的心思,同嫡子闹腾起来,确实不妥。

他的湛儿,自然是要得了这世上东西最好的。诞下的第一个孩子,也该是身份尊贵的嫡长子才是,是以也就默认了。

因着他年纪也到了,之后,秦慎就让辛羊准备了各显贵大臣们待字闺中的女儿们。只到了这时候,秦湛便插科打诨的连连不同意。

选侍到还好,虽成了他的人,日后他没了,这些个人大部分都是会被发配出宫许人的。有些个,可能会留在这永祥宫或发配到别处做个粗使宫女。但若是明媒正娶了,那就不好说了。若他无子嗣留下,不说殉葬,只孤零零一人守个一辈子,也是可怜的很。

没了他,秦慎还会不会念及着往日情分也是难说,他这三皇子一脉必然过的可怜。守着也就罢了,更怕的是外头人还要踩上一脚。

他自个儿过过这种凄苦的日子,自是不愿意让好歹同他夫妻一场的妻子过这样的生活去。是以,这正儿八经成婚,他是不情愿的。

可他拖了两年,已然是大事了。先下,不少人暗中都对他有了疑虑。秦慎估摸着也以为他身体出了问题,那些个选侍,不知道被人叫去询问了多少回。

这成婚之事拖不了,还有就是立储之事,这一两年也是愈演愈烈了。

这些个年,太后身体愈发不好。两个月前,太后就生了场大病,如今人还昏昏沉沉着,宇文皇后如今日日汤药伺候在永乐宫。

那大皇子,如今都十八了,早就上了朝堂。虽性格还有几分怯懦,但好在行事本分,颇有几分中行之道的性格,竟也得了一些个人的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