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回阳祭?你这老头他娘的说清楚点。”胖子揪住陈驼子的脖子低声道。
“这是苗族人特有的一种仪式,苗族家家户户都养蛊,每隔一段时间他们就会用活人当祭品,杀人放血来饲养族里的蛊虫。这玩意太过邪门儿,在明清时期就逐渐绝迹,这个斗估计跟苗族脱不开关系……”
陈驼子满脸煞白。
“你这老怂包,管他什么劳什子仪式,到时候咱们把土里的宝贝挖出来就拿货走人,你怕个鸟啊。”胖子不屑的说道。
“你个小胖子懂什么?一群住在河南的村民怎么会这种仪式?他们很明显都给土里的东西控制了,如果我们把那东西挖出来,可能下一秒就歇菜了。”
陈驼子气急败坏,恨不得马上离开这里。
而这会儿,我也变得有些犹豫不定起来,我们几个人蹲在草丛里默默看着这个仪式。
在一个钟头的时间里,我看到有三个人被割喉放血而亡,还有那些动物也是被老村长一只只放的一滴血都不剩,那刺鼻的血腥味道简直让我窒息。
“叮当,这个坑里不会埋着什么喝血的大粽子吧?你看从刚才放的血起码也有几桶了,如果真是只成了精的粽子,我们他娘的什么都不用想了,赶紧跑路吧!”
胖子在我耳边小声说道。
突然,胖子说话的声音凝固住了,他目瞪口呆地指了指那片空地:“那不是四姑娘吗,他在干嘛?”
在空地旁边的一座小树林里,四姑娘牵着一只黄鼠狼走了过来。
他似乎一点都不怕,还是那张秀气的姑娘家脸,面无表情。
快靠近村民的时候,四姑娘弯腰将黄鼠狼搂在怀里,嘴巴发出‘嘎嘎嘎’很难听的叫声,我一下子目瞪口呆,不知道这四姑娘到底唱什么大戏。
“他在学黄皮子叫呢,这家伙是想用黄皮子来骗这些村民吧?”
胖子十岁之前就是在大山里生活,一下子就听出来了。
“怎么个骗法?”我连忙问道。
黄鼠狼在民间是一种很邪门的存在,我以前听不少老人讲过,每逢半夜黄鼠狼进院子偷鸡吃,他们都不敢打,因为一旦打了就会遭到报复,被黄鼠狼上身。
不过听说也有一些高手,利用黄鼠狼专门在一些阴气重的地方迷惑路人,抢夺他们的钱财。
还没等胖子回答,在四姑娘叫声的引诱之下,他怀里的黄鼠狼也嘎嘎嘎的嚎叫起来。
而那些村民则仿佛是受到了巨大的挑衅,他们疯狂地朝着四姑娘扑过去,那种歇斯底里的疯狂,就好像我们今天给追杀一样。
“快,我把他们引开,你们将土里的东西刨出来!再晚就来不及了。”
四姑娘猛地转过身子,朝着我这边说道,然后就飞快的窜入了树林。
十来个人追着一个人砍的场景,就仿佛是看黑道电影一般。而且这些村民发起狂来,就好像是打了一针兴奋剂,以我这二十来岁的身体素质,今天狂奔的时候居然还给个老婆子追上抱住了脖子。这要是四姑娘跑慢了,估计会被直接撕成碎片吧?
“怎么办?咱们挖还是不挖。”
胖子一下子傻眼了,如果四姑娘是我们的朋友,那么一切自然都顺理成章,但是此刻这个人跟我们是敌是友都分不清,这就让我们纠结了。
第13章 你背后有小孩
“不能挖!一旦挖出下面的东西,咱们必死无疑。四姑娘很可能是让我们先送死,他自己捡现成的。”此刻,连陈驼子都不支持四姑娘了。
胖子和王援朝都看着我,等着我拿最后主意。
我现在脑袋也是一团乱麻,恨不得扇自己两巴掌,让脑袋自动出现一个抉择。
“挖!这哥们都拿命在拼了,如果这他妈是演戏那也没办法了!”我最终还是咬牙说道。
其实我现在也是孤注一掷,而且有点自私的想法在里头。如果我们就这样回去了,不说现在这个怪病能否治好,就是几百万高利贷也能弄死我,还不如赌一把。
王援朝和胖子没有犹豫,把包裹扔在地上之后,从里面摸出工兵铲接上,胖子一边接钢管一边用毛巾蒙住了自己的鼻子。
“我这辈子就没见过这么恶心的场面,李叮当你这畜生快过来把点给我标好,要是标错了,胖爷非得弄死你不可!”
胖子见我还在一边,顿时破口大骂。
我一走过去差点没晕死,这地面踩上去就好像是在踩席梦思床一样,那层粘稠的血浆让我身上的鸡皮疙瘩全部跳了出来。还有那三具给放光血液的尸体,眼神更是怔怔地望着天空,加上那满地拔了毛的动物尸体,活脱脱的就是一副人间地狱。
“就是三具尸体这里,快开挖。”
我戴上了手套,招呼陈驼子过来一起把尸体给搬开。
胖子一铲子下去,掏出一大片血液和沙子的混合物,那一团带着刺鼻恶臭的东西熏的胖子直咳嗽,我见胖子那张脸,已经有些承受不住了。
还好王援朝的动作丝毫不见慢,很快地就把表面那层粘稠无比的血浆给清空了。
站在这个位置,偶尔还能听到黄皮子的叫声和村民非人的嚎叫声,我们四个人疯狂地下铲子。
让我感到意外的是,我们挖掘的时候一点儿都不费力气,好像土是松的。一铲子下去,就可以直接落个七八十厘米深,然后一掰,半立方土就撑了出来。
“看这土质明显被人翻过,估计真是你爷爷当年定的点!这要是能挖个金疙瘩来,回去胖爷我买两箱子元宝烧了孝敬你爷爷。”
胖子这会儿也恢复正常,没有开挖时候的不适了,边挖还边跟我打起混来。
“滚,速度加快点,别在这磨磨唧唧的。”
我焦急地说道,刚才我听到有几阵尖叫声离我们越来越近,那些村民好像又回来了。
此刻我的手臂已经开始有些发麻了,不过我依旧不敢放慢动作,还好这些土壤十分松软,要不然以我们这几个人的工作量,两个小时都挖不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