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振笑道:“那是自然。我还会手擀面呢,下次给你弄上一碗。”
“好啊。”安雪挺高兴地应着。
两人一边说一边往家走去。陈玉梅白跑这一趟,安雪自然是不知道了。她甚至连高长东的事情也不太清楚。
陈振说让她信他,安雪也就真信了。现在,她只盼着高朗这事尽快了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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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玉梅躲开陈振之后,一边往车站走,一边给连雪茜打电话。
此时,她是真慌神了,不知道高朗这事到底要怎么了结?只得求助于连雪茜这个念书多,头脑又聪明的同乡女孩。
连雪茜也是个有心算的势力人。她跟陈玉梅算不上太熟,却和高朗一直都关系不错。她毕业后,还想仰仗这个能干的表哥呢。
又怎么可能眼睁睁地看着,高朗就这样被安雪这个无耻又放荡的城里女人给毁了。
连雪茜自然是做不出高长东那样的事来。
她想了想,在电话里说道:“陈姨,安雪这样油盐不进,普通办法都奈何不了她。咱们倒不如想想,她到底有哪些弱点可以加以利用。
对了,您不是说过一些安雪她妈的事么?你那边知道不少她们家的内情吧?”
陈玉梅冷笑道。“安雪她妈就是个不正经的女人,她那些破事我都知道。怎么,这对咱们能有用么?安雪现在好像已经不在乎这些了。她妈都死了好几年了。”
连雪茜却笑道:“您先别急呀。她到底在乎不在乎,就看咱们怎么用了。不如这样吧,明天您一下班,就到我们学校这边来。咱们聚在一起,再详细谋划谋划。”
此时的陈玉梅早已没了主意,对连雪茜自然是言听计从。“唉,也好,我明天下班就过去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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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在安雪没注意到的时候,连雪茜这边也出招了。
连雪茜这人大体上还算聪明,心思也算缜密,特别是她在学校里时常接触一些新鲜事。所以,对待安雪自然也有几分不一样的手段。
连雪茜不会像高长东那样简单粗暴。可实际上,她做得那些事,论恶心程度却比高长东更胜一筹。心里脆弱的人甚至有可能被活活逼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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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雪还是照常过日子。这几天,她突然觉得平日里跟她打招呼聊天的那些邻居们,好像变得冷淡了些。
可安雪现在已经有陈振了,两人每天都有说不完的话题。安雪也不太需要跟邻居们聊天了。
只是她万万没想到,她曾经最在意的那件事还是发生了。
轮休的那天下午,安雪出去买菜回来,就看见一帮邻居聚在一起聊天。
安雪刚想凑过去打个招呼,就听见那些人说:
“真没想到,安雪竟是这样的姑娘。他们家的情况也够复杂的,居然还上过社会新闻。亏得我还想把我侄子介绍给安雪呢”
安雪的脚步瞬间就停了下来,她站在拐角处,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只得硬生生地任由闲言碎语飘进她的耳朵里。
安雪好像又回到了她的青少年时代。那时候,她也总被迫听各种母亲的坏话,还有骂她的话。
偏偏,她母亲安总这人一向潇洒随性。她根本就不在乎别人用什么样的眼光看她。凡事只图自己舒服自在。
自打跟安雪父亲离了婚,安总就像是挣脱了缰绳的野马。从此便恣意挥霍人生,工作之余,喜欢找年轻俊秀的男人们谈恋爱。
安雪年少时总是觉得,既然所有的人都说母亲错了,那自然就是母亲做错了。
那些被连带着来的批评和指责,一度让她感到窒息。
安雪的整个中学时代都不太好,看过心理医生,甚至还失去了一小段记忆。
后来,她母亲才收敛些,不再把那些男人带回家小住了。反而开始在外面金屋藏“娇”。
至于失去的那段记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安雪怎么也想不起来。
只是到了现在,再听见那些刺耳的闲言碎语,她仍是感到有些难受。可那些言语却仍是会飘进她的耳朵里。
“她母亲还真是个风流的女人,这在过去大家都会叫她破鞋。现在时代进步了,人们却反而越来越没有道德底线了。一个女人家不好好找个男人过日子,包养小白脸又算怎么回事?”
“你没听说么,安雪挺好的一个孩子,被她母亲硬生生地给带坏了。”
“唉,可惜了,你说安雪那是什么眼光呀?好好的高学历,高工资的外企青年才俊她不要。动不动就任性,发大小姐脾气,看见女同学都要误会,还非得吵着跟那姓高的小伙子分手。”
“姓高的小伙子这不是急了么?两人发生了一点小矛盾,安雪就真报警把人家那小伙子给抓起来了。还要告他强女j干,这不是开玩笑么?”
“那姓高的小伙子前途都被毁了,安雪也真下的去手。这事也不知道怎么弄呢。家里人过来劝,安雪都不带听的。”
☆、第 22 章
安雪直眉楞眼地听着那些人说她的不是,到现在她似乎才明白过来。
不管她搬到哪里, 其实她的位置都没有变过。她还是活在别人的闲言碎语里。
或许是这些年经历了同样的事情, 安雪现在都已经麻木了。
她不会因为伤心难过, 甚至她的心里再也不会荡起任何波澜。就像陈振说得那样,别人说就让他们说去吧。好好过自己的日子就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