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年纪就这么阴险,真不愧是贺林轩教出来的崽儿。
虞明博保持微笑,心里开始快速地思考对策,要怎么化解此时的尴尬。
就在这时候,他听见自己的父亲笑起来。
虞明博看过去,就见安平侯笑着拍拍小郡王的,说道:“你啊,先生说你是将才,你且说说,你的兵法是和谁学的?如何想到要如此收拢人心?”
小郡王对这个外公还是有点憷的,虽然没怎么听明白他话里的意思,但不敢不回答,就道:“阿公,不都是这样的嘛。在我们那儿,大家都很大方,很爱送东西的。我们王府,每天就有人有事没事地送东西来,不过,我父王都看不上。我给他们,他们看得上的东西,自然就有人帮我喽?”
原本心里犯嘀咕的大人们,听了这番话,一下子沉默了。
寿康郡王在天顺帝登基之后,地位也是水涨船高,就冲皇帝的态度,多的是人巴结。
连这么一个半大的孩子都将这一套学得似模似样的,足可见那些“送礼”的人,有多殷勤了。
安平侯爷微微叹了一口气。
他看向纪老大人道:“稚子无辜,天性却最擅模仿。无人教导,如何会去分辨是非对错?他身边的人,将那一套道理奉为圭臬,他便也就以为这样做便是正途,便能够解决问题。从没有人教过他这样做是不光明的,是不应该的,他如何会觉得自己有错呢?”
“如今他父亲正在风口浪尖上,或许便是看明白了这些,才将孩子送来这里吧。”
安平侯说着,对纪老大人拱手拜了拜,“还请先生莫怪。我不忍苛责于他,只盼往后能与夫子一同教给他真正的处事道理,教他正直做人。如此,也不枉他父亲一番苦心,我也不辜负了郡王殿下的托付了。”
纪老大人颔首道:“师者,职责所在,自当如此。”
随即,他看向众人,含笑问道:“侯爷方才所言,各位以为是否是这个道理?”
众皆称是,纪老大人便道:“如此,还望诸位能为孩子做一个表率,让他们知道好歹,莫要日后悔之晚矣才好啊。”
这话之中暗指的意味太过明显了,诸位长辈也总算明白纪老大人请他们过来的用意。
他哪里是要教导这些半大孩子,他真正要提点的,是他们这些大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