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亦欢看了他一会儿,似乎是在确认他话中的真假。
“之前跟你提过,就是茹茹工作结束了,她明天就来新疆找我玩,我和秦筝姐已经说过了,明后两天去找她玩儿。”她抬眼,看陆舟,又说,“顾明辉也一起,之前我们在北京时就说好了,两天后我就回来。”
陆舟极为平静的看着她。
看起来没生气,身边的气场却是比生气还可怕。
沈亦欢忙说:“你说了不能生气的!”
陆舟轻启薄唇:“明天什么时候?”
沈亦欢想了想:“茹茹是下午五点的飞机到这。”
陆舟说:“我给你一起去。”
“啊?”沈亦欢愣了愣。
陆舟没打算多说,把她推进卧室:“你先睡一觉,我还有点事出去一趟。”
——
沈亦欢昨天晚上几乎没睡,挨上枕头后没一会儿就直接睡过去了,陆舟起身,又俯下腰,在她嘴角落下一个吻。
他轻轻关上房门出去,直接往军医室走去。
何闵刚刚做完一系列的检查,好在那颗钉入他血肉的子弹没有有毒物质,伤口处理及时,消毒也完善,没有发炎的迹象。
起初何粲撕开何闵手臂上的绷带时还吓了跳。
血肉模糊的,凹了一块,肉直接被割去。
虽然在野外不知道子弹是否有毒的情况下的确应该这么做,可一般人哪里能忍下这种疼痛程度,又哪里有人能果断又残忍的精准剜下一块肉。
看何粲震惊的目光,何闵扬了下眉:“怎么,处理的不好吗?”
何粲忙摇头,同时手上动作加快,绕开绷带扔进垃圾桶,拿起镊子:“不是,是……处理的太好了,不痛吗?”
“陆队给处理的,他受伤多了,久病成医。”何闵笑了笑,“痛当然痛啊,也没办法,那种环境下。”
何粲有些吃惊。
很多医科生在起初的学习过程中都会接受不了一些血腥残忍的场面,甚至留下阴影,因为无法适应而转专业的。
对于非医科生来说,那样的场面更加具有冲击力。
她知道这军营里的大家都是出生入死、冲锋陷阵的,可这也是第一次真正亲眼所见,不仅是何闵手臂上可怖的伤,还有陆舟那样的心理素质。
久病成医。
他又是流了多少血才到这地步。
何粲想着便有些心酸。
她开了板消炎药,拿出两粒,又倒了杯水:“何副队,你先把这吃了。”
何闵刚吃了药,军医室的门拉开,风铃响起,在这空旷天地中像是百灵鸟的悦耳歌声。
陆舟走进来,一双长腿,身骨挺拔利落。
“怎么样了?”他问。
“没有大问题,可是也伤到了肌肉组织,最近这段时间肯定不能正常训练,具体休息几天要看恢复状态,另外。”何粲把桌上的药装进袋子里,“这些药服用的时间和剂量我已经标注好了,不要忘记。”
陆舟接过,又看何闵:“正好,明天你来带队训练,我要出去一趟。”
“去边防点吗?”
“不是。”
陆舟和何闵跟何粲道了别,走出军医室。
何闵才问:“那你去干嘛,要有什么事别瞒我。”
“不是,是沈亦欢,我明后天跟她一起出去一趟。”
何闵一愣,想起之前陆舟在冯司令那提过的,目前怀疑的与军火贩卖有关的目标嫌疑人之一,就是沈亦欢的一个朋友。
他压低声音:“顾明辉?”
“嗯,我要去确认军火贩卖跟他到底有没有关系。”
如果真的有关,那他就不可能让沈亦欢在顾明辉身边面临遭到任何危险的风险。
何闵沉默了一会,又问:“带回来那个呢,审出什么了吗?”
“没有,估计得上手段。”
何闵哼了声:“磨吧,总能磨出来的。”
陆舟没他这么乐观,昨天晚上,这个男人分明是毫不犹豫的就拿枪对准了自己的脑袋,若他再慢一步,就不可能将他带回来。
在如今,这种“死士”只有几种原因,被洗脑,以死可换取更高利益,或者说,如果不死,他的下场将比一枪崩了自己更惨痛。
——
翌日。
两人上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