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我们去领证?(1 / 2)

我想要幸福 墨九墨宸 1739 字 1个月前

司琪卡在喉咙里的气终于吐了出来,故作不好意思的多了一嘴:“不会打扰你吧?”说完这句,她又心生后悔,恨不得给自己一耳光,心说万一他说会,自己岂不是挖坑自己跳?

“不会。”还好时靖没让他失望。

司琪若无其事的呼出口气,下意识抹了抹额头,差点吓出她一身冷汗来,一边往里走,还一边不忘提醒自己,下次可别跟这位最佳伙伴客气了,万一随口客气下却成了真,她可真没地儿后悔去。

时靖低着头领着他们进门,绕过玄关,大概是怕她们会觉得黑,直接把所有的灯全部都打开了,将黑暗系的别墅照的光洁透亮,屋子里干干净净,桌子上的果盘和点心盘摆的整整齐齐,大概是别墅的位置比较偏,或者是装修时隔音效果做的非常好,总之在别墅里,听到外面的半点声音。

所以,这屋子里总像是少了点人气。

显的些冷清和阴森,一点也不像是给人住的。

时靖:“坐。”

这是司琪第二次登门,看着空荡荡的别墅,再想想自己满脑子的算计,心情颇有些微妙的坐在沙发上。

茶几上多了一套羊脂玉的茶具,小小的茶杯上雕着一朵盛开的百合,造型别出心裁,让她忍不住拿了个杯子细细看了起来,心里不由对时靖的眼光很有几分赞赏,虽然他号称远离人间十几年,但品味还是挺符合大众审美的,嗯,尤其是符合她的审美,说实话这套茶具她是真心喜欢。

司小俊小心翼翼把蛋糕放在茶几上,然后打开书包,拿出几本作业,乖巧的让时靖给他指了个桌子独自写作业去了,一点也不想做两个大人的电灯泡,背着未来爸爸还不忘给自家妈咪作了一个加油的动作,让司琪哭笑不得。

时靖一边打开自动烧水壶,一边从下面的茶屉里拿出一饼普洱,小心的掰了一块放进茶壶里,低下头开始默不作声的泡茶,备具、温杯洁具、置茶、洗茶、注水、侵泡、出茶,这些平时看起来十分繁琐装逼的步骤,他却做的行云流水、赏心悦目,让人一看就想安静下来。

大概专注做事的人,永远是最有魅力的。

司琪情不自禁的沉默下来,看着他手里的茶杯,片刻后,时靖才将一杯茶推到她的面前,低声说:“上次看你喜欢喝,就准备了一些,不过我刚学会泡茶,味道可能不太好,将就一下。”

将就?

她怎么可能将就,她已经很久没有安静的喝过功夫茶了,就算在自己家,也是随便拿茶壶泡一下就喝,根本没这个闲情逸志,也没有心思花钱买这样一套看起来就价值不菲的茶具,她端起茶杯,手指感受到那烫人的温度正顺着指尖一路流窜到胳膊上,再蔓延到全身,让她整个人都有些烫。

两个人默默无言的相对喝茶,但诡异的却不觉得尴尬,时靖除了给她续茶的时候会匆忙抬头看她一眼,除此以外眸光压根不敢直视她,更多时候他都是低着头,好像在盯着自己手里的茶杯,手指牢牢攒着茶杯,但却能敏锐的注意到司琪杯里的茶没有了,再及时的给续上。

他的脸色倒不像以前那么惨白如纸,只是实在瘦的过份,脸颊深陷,行销骨立,不过也让他的脸看起来更有立体感,难怪王晶她们会不顾形象的扒在扒在大门边上明目张胆的偷看。

光论长相,他其实很的很帅,可惜多年离群独居,让他整个人散发出来的气质多了一种畏惧羞怯的柔弱,并不符合当下主流社会对男人阳刚之气的定义,但他乍一看上去好像只是一个行销骨立、孤僻安静的人,但他身上仿佛又有某种令人不能忽视的特质,总能让人把目光放在他的身上。

这着实是一件让她觉得很奇怪的事。

不过正如莫闻澜所说,若不是被现实打败,身价不菲的他又何致于低头走入凡尘,虽然他没有被父母所逼,但却不忍让父母为他的未来忧心,与她也算是同病相怜。

胡思乱想了好一会儿后,司琪握着茶杯,微微抬头打量着客厅,黑色系的装修风格虽然看起来简单扼要,大气明了,但也显的极为冷清、疏离、毫无人气,吊顶上的几何造型也让整个空间更加生硬和空旷,浓郁的黑色和遮挡严实的窗帘,让整个客厅都显的有些压抑和沉重,看起来简直像是监狱。

她的目光落在那幅巨大的寒江垂钓图上,久久都没有转开社线。

时靖见她半天都没有再喝茶,终于鼓勇气看了她一眼,目光也随着她投向那幅画。

“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孤舟蓑笠翁,独钓寒江雪。”司琪低低吟颂了一遍,笑说:“柳宗元的诗。”

这是她小时候最喜欢的一首诗,豆蔻年华的少女,大概都有种少年不识愁滋味,但又为赋新词强说愁的阶段,她十四五岁的时候,爱看红楼西厢,同样也喜欢这种描述孤独、寂寥的诗词,总沉溺在那些古人描绘的世界里不可自拔,觉得自己好像是世间的独一份,渴望着长大后能像诗人一样自由和孤傲。

长大后,现实狠狠给了她一巴掌,让她明白了自己曾经的天真和愚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