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等等等,王老师...”莫闻澜一愣,忙收好开屏的花尾巴,大长腿阔步而行,几步就追上了王晶,拉住她的胳膊,说:“不是,王老师,你明白什么了?”
王晶像是被蛇咬了一口,脸变骤变,迅速挣开了手臂连退好几步,如临大敌的瞪着他,语气不善的质问:“你还有什么事?”
莫闻澜顺势松开手,很君子风范的退后一步,温文有礼的低了低头:“不好意思,是我冒犯了。”
看着王晶那幅如防色狼似的戒备神情,他嘴角又有些抽搐,很是无奈的说:“我今天冒昧来找王老师,是真的想要跟王老师合作,司老师外热内冷,看似热情开朗,其实内心很疏离,很难让人靠近,我哥们儿又不擅言辞,如果任由他们自由发展,估计一百年他们都不见得能牵一次手。”
“这么严重?”王晶被他的话题牵跑了,顾不上追究他的冒犯之过,犹豫了会儿说:“不会吧?我看琪姐还是很喜欢姐夫的呀?”
“喜欢是喜欢,相爱是相爱,这是完全不相交的两码事儿。”莫闻澜耸了耸肩说:“他们就算彼此喜欢,如果平时都各不相干,再喜欢又能有什么用?”
自诩爱情理论砖家的王晶王老师对此深有同感,也早有盘算,以司琪的性子,搞不好喜欢真的可以在心里放一辈子,甚至越喜欢的人她可能会越疏远,她未婚有子,独自在津城生活,显然于婚姻爱情上受过重创,这样的人本身就心生戒备,想要再对人交心交情,绝非易事。
过了半晌,她才问:“那你有具体方案么?”
莫闻澜嘴角浮出丝浅笑,他轻咳一声,再正经不过的说:“这件事我们不能太过主动,也不能做的太明显,不然司老师肯定会有察觉的,就算知道我们是好心,恐怕以她的性格也不会喜欢有人干涉她的私事,性格越是开朗热情的人,其实内心反而会有可能保守淡然。”
“你既然知道,为什么还要找我?”王晶终于把白眼翻了出来,知道琪姐会不高兴,竟然还妄图拉拢她?
明知是多此一举的事儿,还能啰嗦这么久,这人究竟有什么毛病?
莫闻澜一愣,目光有一瞬间滑开了,然后只见他笑眯眯的说:“所以我说的是邀请王老师跟我一起当助攻手,只需要在零星小事上帮他们一把就行,至于结果到底如何,还是得看他们自己的缘份,毕竟我们不能代替他们相处,更不可能代替他们相爱,你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这话说的有点半戏谑的意味了,尤其是相爱那两个字仿似流光溢彩,无限引人遐想,配上花孔雀那双卡姿兰的大眼睛,稍不留神就能让人不由自主的陷在里面,活脱脱一个柔情似水的大陷坑、明亮透眼的荷尔蒙放射器,毙的方圆五公里的雄性生物满地找牙。
可惜,王晶王老师此生最恨花花公子,面对无事就爱开屏乱抛媚眼的花孔雀早就竖起了无坚不摧的屏障,滴水不进,一点也不为所动,只哼哼了两声,越发不客气的拒绝:“我明白你的意思,我也知道该怎么做,但我并不觉得非要跟莫先生合作。”
“王老师此言差矣。”莫闻澜笑眯眯的,丝毫没有被人嫌弃的自觉,依旧像块牛皮糖似的不依不饶,往日温文尔雅的男神脸皮被他一把撸到了地上。
“虽然不知道王老师为什么讨厌我,但我绝对尊重王老师的喜好自由,只是为了司老师这个朋友,我还是希望王老师能暂且忍耐下,我哥们儿朋友很少,在津城我是唯一能跟他说的上话的人,而且我还是他公司的代理人,绝对是自己人,王老师想帮司老师,总得跟我哥们儿保持联系呀,我做个中间人,难道不应该么?”
听着这条理清晰、逻辑严密的分析,还有花孔雀脸上满是那种让人觉得无语的浅笑,好像一切都在他的预料之中,王晶突然觉得有些牙疼。
花孔雀说的问题就像这个牙疼,虽然不是病,但疼起来真要人命。
那个他只见过一面的姐夫是花孔雀姐弟的朋友,也是花孔雀介绍给司琪的,如果真的想要帮忙,搞不说还真是绕不过花孔雀这个人,她总不可能去找元元妈妈呀,那是个忙的把女儿天天托负给司琪照顾的主儿,而且是个典型的女强人,对这种情情爱爱的事儿,她也不好意思拿去说。
“王老师请放心,我们交换了电话号码以后,除了他们的事儿,我是绝对不会随便打扰王老师的。”莫闻澜见她表情有所松动,忙得寸进尺的前了一步,说着还及时掏出了自己的手机,打开微信二维码,递到王晶面前,笑说:“要不先加个微信,以后微信联系也比较方便。”
王晶犹豫了下,还是忍着牙疼,默默掏出手机,扫了一下,心说没事就把他关进小黑屋,有事再拉出来溜一圈,眼不见心不烦,其实也没多大事儿。
再说他一个有钱有貌有才的大老板,如此紧持不放的要跟她合作,大概也是为了他朋友,总不至于会看上她这个身无二两肉、怀无三千块的穷姑娘,加个微信也出不了什么大事,他这么乱开屏,八成就是天生一幅花花公子样,见人就想撩几句罢了,不过如此一想,她又觉得胸口的火焰山好像烧的更旺了。
然而等看见莫闻澜的微信呢称后,她嘴角抽搐不停,火焰山“砰”的一声烧到了脑门上,这花孔雀的微信名竟然真的叫孔雀东南飞,果然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风骚名字,不过这花花公子到底知不知道这孔雀东南飞其实是一出人生悲剧,拿这个看似文雅实则悲惨的名字来做微信呢称,难道不觉得诡异和奇怪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