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爬山?”司琪双手撑着下巴,“这个好,我都很久没有在下雪天爬过山了。”说完,她默了片刻,又说:“明天去爬山,后天我们去祭拜祭拜那个女孩吧?看能不能打听到一些消息。”
时靖抬眼看她。
“这么多年过去了,你既然决定直面这些过去,那就去看看她,说不定还能遇上她们家的邻居什么的,咱们先打听下,如果没有什么线索,可以去她们当地的派出所。”司琪化身小侦探,捧着他递过来的茶杯,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很是让人信服。
时靖看着这样的司琪,突然生出种别样的感受,他第一次没有那么强烈的执念,非要追根问底的想要知道为什么,因为他知道,她是相信他的,跟他的父母亲人一样,无条件的相信他,就算他们仅仅相识不过半年有余,她已经决定相信并且信任他,他第一次觉得就算知道了那个答案,也许也不过如此。
默了半晌后,他忽地伸手握住司琪的手,轻声说:“其实那个答案也不是特别重要了。”
司琪一怔,有点没跟上他的脑回路,眯了眯眼睛,问:“难道你不相信我?”
“不,我很信任你,就如果信任我的父亲和母亲一样。”时靖很认真的说:“只是我现在忽然觉得有你在身边,那个答案也没有那么重要了,你信任我,心疼我,不愿意让我受委屈,这对我来说就足够了,如果你坚持想帮我找到答案,我会很感谢你,如果最终我们找不到答案也没关系,我有你就已经足够了。”
“呃,你这变的太快了...”司琪莫名的有些脸红:“我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时靖倾身过去,吻了吻她的额头:“什么都不需要说,我说过,以后的日子我照顾你,你没必要这样宠着我,以后换我来宠你,余生有我,你负责开心就好。”
“那我现在可以行使下被宠爱的权限么?”司琪眨巴眨巴眼睛很期待的问。
时靖抿了抿嘴角:“你说。”
司琪忍不住咽了咽口水,指着窗外的飞雪说:“大学时,我最喜欢干的事就是在雪天吃火锅和冰淇淋,享受那种冰火两重天的快*感,现在我不想吃火锅,但我很想吃冰淇淋。”
时靖也看向窗外的飞雪,少顷,说:“那只能吃这一次,冬天吃冷的会对身体不好。”话刚落音,他又加了一句:“你去给你买,你在家等着我。”
司琪立刻点头如捣蒜,毫不客气的说:“我吃可爱多就可以了,那种甜筒的,我要香草味或者是草*莓味的。”
于是时靖入下茶杯,就要起身。
司琪拉住他的衣角,问:“真的不要我陪你吗?”
时靖替她捋了捋头发,笑说:“楼下就有超市,我一个人可以的。”
司琪送他到门口,眼见着他下了楼,这才转身回了房间,刚走到阳台上,她又好像忽然想起了什么,忙回客厅拿起手机,拨了孟诗云的电话,因为昨晚时靖当着她的面跟家里报过平安,所以她也没寒暄,直接开门见山问了当年他们为什么同意赔钱的事,她想知道除了所谓的人道主义,是不是还有什么其它原因。
孟诗云好像早就知道她会问这个,也并没有瞒她,“那个姑娘叫谢韵,是个很文静很聪明的女孩子,学习成绩很好,我也很喜欢她,她出事以后,她家里人天天来学校闹,她上面有三个姐姐,下面还有个弟弟,家里还有年老的爷爷奶奶,几乎是全家出动,我当时是主张报警的,如果真像她家人说的那样,哪怕让时靖去坐牢我也愿意,可是我相信我儿子,我相信他不会做那些事的,所以我当时只是先付了她的安葬费。”
司琪小心翼翼的问道:“那...那为什么...”
“是时靖坚持的。”孟诗云有些哽咽的说:“他从小就过的太顺遂,我们把他保护的太好,亲眼目睹谢韵跳楼后,他受不了那个打击,成天成天的做噩梦,甚至有自杀的冲动,我当时就觉得不对劲,带他去看医生,后来这个消息不知道怎么了就传了出去,她家人就造谣说他有精神病,害死了她们的女儿。”
司琪张口结舌,完全不知道该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