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子带着氧气罩，呼吸微弱。

许青川把位置让给刚赶过来的温璟，“老爷子刚刚一直在喊你的名字，你与他说说话。”

温璟喉头滚动，他已经两天一夜没有休息，浮着血丝的眼酸涩难耐，他喉头微动，“爷爷……”

温璟乖张，不喜给别人下称呼，他忘了有多久没当着老爷子的面叫他声爷爷了，他心中被愧疚填满，用力握住老爷子的手，唤了他几声。

“是臭小子吗？”

老爷子费力的撩了下眼皮，只是眼皮太过沉重，他只睁开一条小缝便再次合上，夋了层皮的唇微动，温璟屏着呼吸向老爷子脸旁凑了凑，“爷爷，你想说什么。”

“找……找到宋丫头。”老爷子每说一个字都似要耗尽他最后的气息样，缓慢艰难，简单的几个字，在他那似翻不过的大山，他缓了一会继续说：“还……还有我……我的乖曾孙儿，不……不要让……让她们娘俩……在再外面受苦了。”

“爷爷，你知道我一向不听话，你要好起来，监督我。”

“好，只是爷爷累了，我先……先睡一会儿。”

“爷爷，你不能睡，再陪我说会话。”

老爷子身体安好时，温璟不觉得有什么，等老爷子快要离开人世，他心中的不舍、害怕和愧疚齐齐的涌了上来，他用力握紧老爷子的手，“我给你讲阳阳的事。”

听到阳阳的名字，老爷子嘴角缓缓翘起，溢满痛苦的脸上多了丝骄傲和喜爱。

“阳阳他会背古诗，年前他们幼稚园表演节目，他表演了古诗词朗诵，我看过视频。视频中，他从容不迫，背起诗，抑扬顿挫，感情丰富。老师说他是班级里最小的孩子，能在短短时间内把古诗文背的那么好，一是天份，二是努力。爷爷觉得阳阳是前者，还是后者？”

老爷子是在强撑着，他突然面色痛苦，呼吸急促起来。

“爷爷！”温璟转身叫了许青川声。

许青川明知老爷子大限已到，作为医生，他必须尽到医生的准则，治病救人。

许青川来到病床旁，再次给老爷子急救。

此时，床头上的检测仪，不断的滴滴响着，许青川额上沁出层冷汗。

十几秒后，在痛苦的粗喘的老爷子，胸前的一起一伏突然减弱，没了气息，许青川来不及擦拭额上要滚落的汗珠，急忙给老爷子做电击。

一下，两下，三下……电击将老爷子吸起，再跌落，身体撞击到床上发出砰砰沉闷声响，每一声都好似砸在温璟的心上，他恨不得能替代老爷子遭这份罪。

“温璟哥，老爷子吉人自有天相，不会有事的，你不用担心。”

“他会不会有事，是你说的算的？”

这话乔慕兰之前用来怼过许青川，温璟直接给还了回去。

“温璟哥，我只是担心爷爷，没别的意思。”

夏晚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温璟蹙眉，“真担心就把一切都交许青川，你去旁边坐着。”

聒噪！

喜欢的人在面前叨个不停是享受，不喜欢的，就算是说的句句在理，温璟也会觉的吵得脑壳疼。

“温璟哥，我……”

温璟现在全部的注意力都在老爷子那，没时间和闲心去跟夏晚虚与委蛇，他直接越过她，去了床的另一侧。

乔慕兰在旁边看的真切，她面露不悦，望了眼老爷子，没有心情插手去管夏晚。

五六分钟后，检测仪发出声绵长没有间隔的声响，许青川再次抬头看向检测仪的屏幕。

“加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