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容浚点点头,“喝茶吧。”
他算是和善,众人还是不敢放肆,见开王拿起茶杯后,这才探手拿了桌上刚放下的茶杯,浅抿了一口。
没有人先开口,不像平时还会寒暄。
他们尽管是这一两年才跟皇帝热络,但也再明了承武皇不过,他就是个不容任何人在他面前放肆的人。
“来有事?”简言过后,周容浚切入正题。
他对他们也是亲和,进了太子在德宏殿的书屋,开王也知他没把他们当外人看,一进门心里就很稳,现下见皇帝让他们开口,他先张了嘴,笑道,“我跟逍阳侯几个商量了下,想把言王的事领了,就是不知皇上之意,所以来问问。”
“你们几个?”周容浚一挑眉,扫了面前几人一眼,见他们讪笑低头,也是笑道,“江南镇灾的赏朕没给你们,你们也别急,等到明年春后,朕会补给你们。”
到时候他会按他们在江南的行事给赏,现在还不到赏他们的时候。
几个听了赶紧道,“臣不是这个意思。”
“为皇上分忧是我等的福分。”
嘴里是这么说,心里却已有些明了,事情不是做了就有赏的,皇帝这是要看他们到底出没出功绩,这才给赏。
这事后之事,怕是不能甩手不管了,得派人过去监督才是。
“皇上,”开王毕竟是周容浚的亲弟弟,跟着周容浚,再惊险的事也做过,私下跟他这皇帝皇兄也是什么话都敢说,现在当着众人的面收敛了些,有些话也还是只有他敢说些,“这事交给逍阳侯他们也妥当,让他们练练手,省得累着您了。”
“你们给了他什么好处?”周容浚这话是对着对面的人说的。
逍阳侯他们这一伙人听了连忙哈哈,一半看向开王,一半撇过头看着他方。
“哪有什么好处,”开王轻描淡写,“就是每个人都送了两三样我欢喜的东西,就像子文侯,他让易国公给生我的那一位才人在消弥堂里立了块长生牌。”
消弥堂是皇庵,只有宗族的当家主母才入得了消弥堂的长生殿,易国公给了他这一个好处,他也算对得起那生他的妇人了。
子文侯一听开王把他拿出来说,眼睛大张,不敢看承武皇,颇有些羞愧地低头。
这是开王看得起他?还是看他不顺眼?
子文侯低下头,尖着耳朵听皇帝的动静。
周容浚也是淡定,嗯了一声,道,“你还想给矍才人升位吗?”
人死了,升个位也无关紧要。
开王听他这么一说,想了下,“算了,当个才人挺好的。”
才人还是他上位之后给晋的,这还没一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