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娴儿!”楼阙紧张地箍住了她的腰。
片刻之后,郑娴儿撇了撇嘴,有些气恼似的:“这还用问?搁谁在那种时候被人撞见不生气?你自己想想你交的是什么朋友!他把我当成是通房丫头也就罢了,竟然还强逼着我露脸,还拦着不让我走,还当面抢我腰里的玉牌!好歹也是读书人呢,这般轻浮孟浪……如果我真的是个通房丫头,他是不是还要死缠烂打求你把我借给他玩两天啊?”
楼阙叹了口气,也有些无奈:“沛民的性子确实有些没轻没重的。今天他自己也知道惹了事,后悔得什么似的……以后他定然不敢了,你看在我的份上,担待一些吧。”
“我就知道!他会后悔,不是因为冒犯了我,而是因为‘惹了事’!”郑娴儿冷笑道。
楼阙无言以对。
郑娴儿仰起头来,看着他:“如果我真的只是个丫头,说不定你也就把我送给他了,就像一把扇子一幅字画一样,可以借用、可以馈赠……在你们读书人的眼里,贫贱人家女孩子的性命和尊严,真的分文不值是吗?”
“不会的,我舍不得!”楼阙低声叹息。
“你会舍得的,”郑娴儿冷笑,“‘兄弟如手足,妻子如衣服’嘛!——‘妻子’尚且不值什么,何况是一个姘头呢?”
“娴儿,”楼阙扶额,“我觉得我有点儿冤枉。”
郑娴儿想了想,自己又笑了:“也许你确实冤枉。可惜我不好当面去骂你的朋友,只好骂你出出气!”
楼阙了然。
但他随后又叹道:“其实,你刚刚那番话,不只是骂沛民,更是骂延卿吧?以你的性子,沛民再孟浪,也不值得你生这么大的气。”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你们都是一样的东西!”郑娴儿咬牙。
楼阙用手指抹了抹她的眼角:“别装了,你骗不了我。你跟延卿有旧怨,是不是?”
郑娴儿摇头,避开他的目光。
楼阙只得搂住她,语气尽量和软:“延卿想了一整天,始终没能记起何时得罪过你。他托我回来找你问问,若真是他自己无意间做下了错事,他愿意承担罪责。——延卿的秉性中正得近乎迂腐,我觉得他实在不可能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你确定这其中没有误会?”
“就当是误会好了,不必再提了。”郑娴儿闷闷地道。
楼阙皱眉,不语。
郑娴儿叹了口气,反抱住他的肩膀:“我确实恨了他很久,但……如今都不必说了。今天他肯替咱们保密,这是一桩天大的恩情,从前纵有什么……也都还清了。今早我骂他的那番话实在难听,改天你替我向他道个歉吧。”
楼阙看着她,叹息良久:“娴儿,我的任何事都没有瞒过你,你的心事却从来不肯跟我说!”
郑娴儿自己也知道有些理亏,却实在无法开口向他解释这件事。
这一刻,她的心里是害怕的。
她害怕说出真相之后,他便不得不在情人和挚友之间作出取舍。
她更害怕他最后给出的那个答案,是她所不愿意面对的。
她在他心中的分量,如何能比得上他多年的挚友?
郑娴儿心烦意乱,迟疑着不肯接话。眼见楼阙眼中的希望渐渐黯淡下去,她却又不免有些发慌。
她自己害怕失望,又如何忍心让他失望?
情急之下,郑娴儿忽然勾起唇角,发出一声冷笑:“你真的任何事情都没有瞒过我?你敢发誓么?”
典型的倒打一耙,以攻为守。
令她意想不到的是,楼阙迟疑了一下,目光竟然开始躲闪。
郑娴儿猛然坐了起来,心中大为惊诧:不是吧?还真有问题?
他瞒着她干了什么?
嫖妓去了?有别的相好的了?要娶亲了?再不然就是……杀人放火为祸一方了?
楼阙看到郑娴儿眼珠乱转,就知道她一定没想好事。
他无奈地叹了口气,拥紧了那女人软软的身子:“娴儿,如今还不是时候——再过一阵子,我会把一切都告诉你。”
郑娴儿的心尖上似乎颤了一颤。随后,她又强迫自己露出了漫不经心的笑容:“其实,你不用把你的秘密告诉我,我们不过是……”
楼阙立时沉下了脸:“你再敢提‘露水姻缘’四个字,我立刻就——”
“就怎样?”郑娴儿挑衅地看着他。
楼阙停顿了好一会儿,终于无奈地叹了一口气:“你这个没良心的女人!”
梦中说梦 说:
楼阙:蠢梦你偏心!她老欺负我,偏我还治不了她!
娴儿:你治我干嘛?
楼阙:我是一家之主……
娴儿:见鬼的一家之主,你不过是个姘头!咋滴,你想扶正?
楼阙:嗯。(?w?)
娴儿:把你那些鬼鬼祟祟的事交代了先!
楼阙:蠢梦救我!
蠢梦:咦?我是谁?我在哪儿?我要干嘛?
楼阙:快点给我更新!万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