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说干就干的行动派,想完之后急吼吼地就准备出宫,陆缜揉了揉眉心看着她:“正好我也要出宫办事儿,你等会儿跟我一道走吧。”
四宝正想客气客气,忽然被他抱过来放在自己腿上,这个姿势…她忍不住要挣扎,他面有疲态地摁了摁额角:“别动,让我抱会。”
四宝不好意思再动:“您最近很忙呐?”
陆缜轻嗤了声:“陈参政马上就要卸任进京,蜀中素来富饶,多少人盯着这个位置呢,能不忙乱?”他不欲跟她说太多朝堂的事儿,只轻描淡写提了一句,咬着她的耳垂道:“好几日没和你温存了,可有想我?”他轻轻在她下巴上刮了一下,语调狎昵:“瞧你最近在我眼前晃来晃去,可是耐不住了?”
四宝一个白眼差点翻到脑仁里,靠,是谁批折子的时候不准她出屋硬要把她拽在身边的,古代又没有手机电脑啥的,她不晃来晃去她干嘛啊!
她没忍住道:“督主,您说这话就不会脸红吗?”
陆缜竟然嗯了声:“有点。”他倾下身亲吻她粉嫩的脖颈:“所以是我骗你的,是我耐不住了。”他说着轻巧把她转了个身,像是抱小孩一样搂抱着她。
四宝觉着浑身不自在,忍不住动了动身子,想到那回喂饭的事儿,无奈地揶揄道:“您以后要是有孩子了,养孩子肯定是把好手。”
陆缜咬牙笑道:“你以为我在养孩子?”四宝耸了耸肩没说话,他却禁不住问道:“在你强拉着我给你解药性之前,你究竟拿我当什么?”
四宝:“…”能不提这茬了吗!她被这有点怨妇的问题问的背不住,噎了下才道:“就…顶头上司。”
陆缜惩罚般的在她敏感的颈窝处轻咬了口,像是叼住猎物的猛兽,专注猎物最脆弱的地方:“还有呢?”
四宝想缩脖子,又被他舔弄的身子发软,一双杏眼泛着迷蒙的水光,半晌才死鸭子嘴硬:“再亲近点…就是兄长长辈这样的,旁的就再没有了!”
四宝还没反应过来,他的手就已经在她的腰窝处来回抚弄,哼笑了声:“长辈?你有要对你做这种事的长辈吗?”他在她唇畔重重亲了口,直亲的她嘴唇泛红:“还是这样的?”
四宝差点叫饶命,一边服软一边转移话题:“那什么…咱们等会还得出去呢,这样多不好。”
陆缜欺身挨近了:“怎么样不好?”他在她耳边轻呵了口气:“说出来就放过你。”
四宝一脸羞耻,腰却被他揽住了死活松不开,只得忍辱负重:“亲我…不好,咬我…也不好。”
陆缜恍然大悟:“原来是这么个不好法啊。”
四宝:“…”你他妈…
陆缜见她一脸想打人又不敢动手的纠结,终于放过她,起身理了理有些褶皱的衣裳下摆,边挑唇笑道:“你这么缠人爱撒娇可怎生是好?以后离了我可怎么办?”
四宝摆出冷漠jpg:“…您开心就好。”
她取了常服帮他换上,还细心把前襟的褶皱抹平,两人这才出了门,四宝路上见有打着广告买文房四宝的,跳下马车狠狠心给沈华采买了一套,沈华采本来正拧着眉头看一封书信,看上去郁郁不乐,见到她先是怔了怔,把手里拿着的信纸压在书本底下,笑问道:“姐,你怎么有空过来?”
他神色有些许不自在,四宝狐疑地看了他一眼:“你看什么呢还藏的那么严实?难道是在看春宫?”
沈华采:“…”他红着脸道:“我没有!”
四宝嘻嘻哈哈:“没有就没有呗,我就说一句你急什么,其实…我是来问你上回破皮的地方好了没的。”
沈华采:“…”他脸都快烧起来了,忍无可忍地道:“咱们不是说好不提这茬的吗!”
四宝把手里的文房四宝递给他:“开玩笑的,我想着你马上要科举了,过来鼓励鼓励你,争取考个好成绩出来,以后在李大儒的弟子里说话更有分量。”
沈华采暗暗捏了捏拳头:“姐,你放心吧,我这次一定要中个举人回来。”
四宝又宽慰道:“也别有太大压力,努力复习照常发挥就行。”说话间丫鬟已经端了茶点上来,她生怕再闹一出上回的事儿,对这个丫鬟难免多看了几眼,见她面相老实,举止沉稳这才松了口气。
沈华采竟然也难得看出了她的担忧,忙道:“吃一堑长一智,这回买人我色色都调查清楚了。”
四宝问了几句他功课,见他胸有成竹,才换了话题,面露隐忧:“你可知道…赵家最近怎么样了?”
沈华采不知道她怎么突然问起赵家了,想了想才道:“赵兄的母亲前几日进京,他最近可能陪着母亲,我已经好几日没见他了。”
四宝听完更觉忧虑,赵清澜对鹤鸣的心思她能看出来一些,他愿意护着鹤鸣不假,可是家中长辈能同意吗?
大概是京城这地界真的邪门,两人正说着赵家的事儿,赵清澜身边的长随就急匆匆跑进沈家小院,慌忙对着沈华采道:“沈少爷,小环姑娘丢了!我们家少爷请您派几个家仆帮着找人呢!”
四宝大惊失色,沈华采也惊道:“这是怎么回事?!”
毕竟这是家丑,长随面露犹豫,不知道该说不该说,不过他对赵清澜极为忠心,想了想还是咬牙说了,连连苦笑道:“说来是桩难堪事儿,我们夫人因着少爷的关系,不想留小环姑娘再在家里,于是挑了个少爷不在的时候跟她讲明了利害,说她在赵家只会连累我们少爷,所以要帮她寻个别处的宅子住着,小环姑娘重情义,二话没说就答应了,夫人便给了她盘缠让她离开,还让家里的管事帮她寻住处…”
赵夫人虽然不喜小环,但也不是那种动辄喊打喊杀的奇葩,她应当是不知道皇上已经见过鹤鸣的事,才做此决定的,而鹤鸣的想法更简单了,左右进宫是逃不脱,找个远离赵清澜皇上又能掌控到的地方住着,到时候直接进宫也不会连累谁。
四宝沉了沉心:“然后呢?既有住处怎么会找不到人?”
长随面露怒容:“那管事是我们赵家的一个三等管事,他女儿在少爷身边当差,和小环姑娘素来不对付,再加上小环姑娘身上的盘缠丰厚,他被婆娘女儿蹿腾了几句就起了歹心,勾结了个牙人把小环姑娘卖了!”
四宝听到这里,已经气的肺里冒火:“那牙人呢?!找着了没?!”
长随愁着眉摇头:“这种牙人做的都不是正经买卖,今儿换一个地方明儿换一个地方,等我们找到管事供认的地方的时候人已经没了踪影。”
四宝也顾不得说话好听难听了,直接问道:“你们少爷是死的不成,家里出了那么大事儿他竟没有半点反应?”
长随打了个寒噤,连连苦笑:“您快别这么说,我从来没见过我们家少爷发这么大的火,差点把那管事一家打死,夫人说一句他顶一句,夫人险些气的病倒在床,他当即就动用京里所有能用的关系找寻小环姑娘。”
四宝脸色有几分和缓,但想想还是替鹤鸣揪心,她怎么就那么命运多舛呢!偏这事儿牵扯到宫里,还不能报官,要是皇上知道了,那赵清澜估计就完蛋了。她气的连连跳脚:“那蠢货管事呢!打死了没!”
长随面露为难,沈华采拉了她一把:“哥,咱们先去赵家问问情况再说。”
四宝强压着焦躁摇了摇头:“你先去问问,我去找几个朋友帮忙。”
沈华采点头应了,四宝第一个想到的就是督主,东厂找人还不是分分钟的事儿?但一来念及他好像从来不跟自己提东厂,可见不想让她仗势插手公事,二来她怕他嫌自己又往身上揽麻烦,三来东厂插手要是动静太大,皇上知道了可怎么办?她踌躇片刻,还是租了辆快马车去北镇抚司找了沈宁。
如今锦衣卫也归东厂管,她拿着司礼监的牙牌轻易就进了北镇抚司,沈宁果然在里面调公文,见到她怔了怔才笑道:“四宝,你怎么有空过来了?”
四宝摆出求人的低姿态:“沈叔,我有事求您帮忙。”她说完便把事情三言两语跟他说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