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节(2 / 2)

自欢 袖侧 2556 字 9天前

这比他们还过分。他们总还会先恐吓几句, 若是肥羊们乖乖的缴上财物,他们也不一定会赶尽杀绝。只有遇到反抗了,才会杀人。

她、她怎么问也不问一句, 就杀人呢。

“饶、饶命!”老鼠牙齿打着颤,躺在地上哀求,“求求你,饶了我……”

杨五蹲在他身边,一只手扼着他喉咙, 冷漠的看着他。片刻前, 这个人还笑容狰狞, 目光淫邪, 计划着先凌辱她,再拿她去换一场富贵。他所依仗,不过身强体壮, 手中有刀。

现在强弱易位,他便抖如筛糠。

“你们有多强?”杨五问。

“什、什么……”老鼠牙关打战,格格作响。

“放在大多数人里,你们有多强?”杨五再问。

老鼠依然不明所以,只发抖着,恐惧的看着她。

“算了。”杨五道,“问也问不明白。我自己去看吧。”

她松开了扼着他咽喉的手。老鼠似乎终于松了口气。因为他的一个同伴就是被她捏碎喉骨而死的。

杨五松开手,握拳,闪电般的在老鼠的左胸上一记锤击。

老鼠心脏碎裂,七窍流血而死。

杨五把四匹马拢在了一处。她看中了最强壮的那匹。那匹刚刚好正是老鼠的坐骑。

这几个男人身上,都带着血腥味,从一开始,杨五就嗅到了。可她看中的那匹马的身上,血腥味也很浓,刺鼻。

她扯下马鞍前的褡裢,将里面的东西往外倒。哗啦啦一地金银细软,而后一只手“啪”的一声落在了中间。

那只手很白,一看就属于一个保养得很好的女子。修长的手指上,戴着两枚宝石戒指,都被撸到了半截。戒指卡在那里撸不下来,同伴们又怪他耽搁了时间,一叠声的催促。老鼠就把那女子的手直接砍下来,揣着走了。

杨五把那褡裢丢在地上,盖住了那只已经变了颜色的手。将三匹马栓在后面,又将那几人的兵刃都收进臂钏。她翻身上马,一夹马肚,向前行去。

路上,她取出一柄单刀,系在了腰上。这个世界不知大环境如何,但目前所见,至少这一条路上,显然是不太平的。

她在天黑之后,追上了前面的那群所谓“肥羊”。乌泱泱的看着有二三百人。虽在一处扎营休憩,篝火却左一堆,右一堆的生了十来堆。各自围群,显然不是一伙。衣衫更是从丝绸到粗布,交通工具也是从马车到驴、骡。牲口的数量明显少于人数,显然还有很多人是靠步行的。

杨五一个人四匹马出现在这里,头裹着纱巾,身材纤细矮小,腰后却横着一柄刀。一到来便引得众人注目,格外的扎眼。

他们看到她,都面露诧异。看到她身后的刀,目录警戒之意。

但杨五并未进入他们的圈子。她在离这大队的人不远的地方,寻个干燥平坦之处,栓了马,在一块平坦微斜的大石上铺了毡子。

她在毡子上坐下,便解了头上纱巾。

众人原本是偶尔投来目光,或看刀,或看马,悄悄议论。待她解开纱巾露出脸,忽地就是一静。许多道目光便齐齐的投了过来。

杨五没有在意那些目光。她长成这样,除非打算天天蒙着脸,否则总要去面对众人的目光。

她自腰间摘下葫芦,灌下一口琼果汁。抬眼,向众人扫去。那些投向她的目光,在她的回视之下,便一个个都转了方向。

杨五收起葫芦,摘下了后腰悬着的刀,仓啷一声拔了出来。这一声,又引得不少人看过来,窃窃私语。杨五没理会他们,细细的看了看这刀。

很普通的刀,做工似乎还不及她丢落的那些兵刃。她起身寻了块圆石,又坐回去,细细磨起刀来。

一把刀,终究是震慑力不够。

孤身的美貌少女,数匹健马,打动人心。便有几个看着便面相轻浮的男子,溜达着兜圈子,渐渐凑了过来。

“小娘子,怎么孤身一人?可是与家人走散了吗?”他们笑嘻嘻的问。

这几人原就是游手好闲之徒,原也不一定相识,一路行来,臭味相投,自然而然就聚在一块了。平日里在队伍里小偷小摸,甚是招人讨厌。只他们也怕犯了众怒,被驱离队伍。这年头,孤身上路,着实不安全。才一直忍耐着,不敢太过。

这突然出现的孤身美貌少女,与队伍中人无亲无故,岂不是天赐一注横财。

“这刀不错啊,小娘子哪里捡到的?”有个人胆子大,嬉皮笑脸的冲那柄刀伸出手去,“来,给哥哥看看。”

眼前白光一闪,头顶便忽然轻了。紧跟着便是断发滑落,头顶发髻,已经被擦着头皮齐齐的削掉。那无赖子猝不及防,吓得跌坐在地。

“滚。”杨五道。

几人才明白,这美貌小娘子拿着刀,并非装相吓唬人,乃是有真功夫的。忙扶起跌倒那人,慌张退回到人群中去了。

那些观望之人,也很是松了一口气。

不愿惹事上身,可也不忍看这样一个漂亮少女遭遇不测,帮还是不帮?着实叫人为难。幸好,她有自保的本领。

杨五磨好了刀,收入鞘中。伸手入怀,“掏”出了那本《说文解字》,就着附近的火光翻看。

待得时间晚了,人们纷纷躺下歇息,她收了书,也在大石上躺下。她露了一手,震慑了宵小,这一夜倒也平安无事。

翌日清晨醒来,人声嘈杂。洗漱的,翻捡行李的,孩子哭闹的,直如身在闹市。

男人女人,分去两边不同的地方解手。杨五先去水源处取了水洗漱,而后去了女人们去的地方也解了个手。待回来,便看到一个身着粗布短褐的中年男人围着她那几匹马在转,神色惊疑不定。

杨五脚步顿了顿,走过去,道:“这位……有事?”

男子见她回来,犹疑了一下,道:“这位姑娘,能不能借一步说话?”

这会儿子身边人来人往,两人便移步到二十步开外的树下。那中年人抱拳,道:“敢问姑娘,这几匹马,从何而来?”

他穿着粗陋,说话却文雅,气度也好。若换件长衫,便是个儒雅的文士

杨五便道:“有什么问题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