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纪宁也应道。

当初立下的誓言本就很宽松，纪宁本来就是要在一个混沌纪内前往天苍宫的，更何况看到这位破烂衣袍老者……对方能够立即知道自己拥有接引令牌，应该也是天苍宫的一员。甚至可能是天苍宫最高层，拥有这样的强大存在，傻子才不进呢。

北休世界神当初留下的讯息也说了，不知道多少修行者做梦都想进天苍宫。

“北冥他是前辈的？”雾岩星主他们个个愣愣的。

“是我的兄弟。”破烂衣袍老者点头，“我这要带他回去，你不会阻拦吧。”

“自然不会阻拦。”雾岩星主连点头，“北冥他加入我们雾岩星也没多久，他加入时实力就极强，立下的本命誓言也非常宽松，完全可以离开。”

在场的虚幽仙人等其他一个个世界境们都看着纪宁，个个都羡慕。

天。

能让一位生死道君称兄弟？他们谁不想？别说当兄弟了，就算当个跟随他们也愿意。可是道君们的眼光都很高，不是谁都能轻易拜入的。

“有一事。”雾岩星主咬牙道，“想要请前辈帮忙。”虽然担心激怒了这位道君，可他还是要说。

“何事？”破烂衣袍老者笑眯眯的。

“子辰。”一旁的黑雾世界神则是焦急传音，唯恐雾岩星主惹怒这位前辈。

雾岩星主低头恭敬道：“我二叔施展了一种残缺的神通，整个身体都开始雾岩化……没法逆转，希望前辈能出手救我二叔一命。”

“哦？”

破烂衣袍老者走到了黑雾世界神面前，“他就是你二叔吧？的确全身都开始岩石化……别反抗，我瞧瞧。”

说着破烂衣袍老者一伸手，就落在了黑雾世界神的肩膀上，仔细感应。

“呜，施展的什么神通，这神通好特殊啊，竟然连魂魄真灵都开始雾岩化了……这么下去，不就整个成了岩石了？”破烂衣袍老者感应着，还嘀咕着，“不过这神通也的确厉害，让神力能够惊人幅度爆发，创出这门神通的真是了不起啊。”

“可惜你们施展的是残缺的神通，魂魄真灵都雾岩化了，没法逆转了。就算现在得到完整的神通。也没办法了。”破烂衣袍老者叹息，“他的魂魄真灵正不断的变化，等到完全没了生命特性，那就是块岩石。”

“没办法？”雾岩星主露出焦急色。

“他支撑不了多久了，盏茶时间都支撑不了。”破烂衣袍老者摇头。

“二叔。”雾岩星主抓着黑雾世界神的手，眼睛泛红。

“子辰，别伤心。我雾岩星一脉好些前辈，施展着残缺的第四重神通后，都是在绝望中死去……”黑雾世界神看着雾岩星主，仿佛看着自己的孩子，“而我现在却很开心，因为你活着，你二叔活这么久，也够了，毕竟永恒难求。”

“嗯。”雾岩星主点头，却难忍痛苦。

渐渐的，黑雾世界神表面的灰白色越来越加浓郁，之前还能看出一点肉色，可现在气息却越来越暗淡，可他脸上却带着微笑。

终于……

气息完全湮灭。

黑雾世界神化作了一座雕像，只是他的眼神依旧温和，仿佛看着孩子。

“二叔。”雾岩星主痛苦的身体颤抖。

“黑雾兄。”虚幽仙人他们一个个都叹息，随即都微微行礼。

纪宁也恭敬行礼，他对黑雾世界神是有着感激的，这是雾岩星上对他最好的了，甚至也尽心指点他剑术。虽然黑雾世界神的剑术境界不算太高，可至少黑雾世界神是用心的，甚至将他自己悟出的剑术都让纪宁观看。

“嘭嘭嘭。”雾岩星主跪下，郑重的磕头，泪水滴落在地面上。

那一尊雕像依旧在温和的看着前方。

“走吧，走吧，最是不想看到这些了，唉。”破烂衣袍老头摇头叹息，“无力啊，真灵雾岩化，我也没办法，纪宁，走，我们走吧。”

“嗯。”纪宁点头。

“诸位……”纪宁看向周围一些世界境、祖神。

大家都点头。

此刻星主在跪拜，大家也不好和纪宁说太多，眼神交流下即可。

“走。”破烂衣袍老者和纪宁并肩，瞬间就破空飞去，很快就消失在了远处。

纪宁在飞离前，回头看了一眼。

他看到了依旧跪伏着的雾岩星主，依旧温和微笑着的那一尊黑雾世界神的雕像。

“雾岩……”纪宁知道，这个大莫域自己开始的地方，自己永远忘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