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厢这番吵闹喧哗,惊动了酒楼内用膳的食客。食客们听到打闹声,纷纷起身离座想看个究竟。黎掌柜一挥手,店里的伙计瞬间站成一排,在前面挡着。
食客们没看得了热闹;只得又回到了座上继续用膳。
赵良笙说一声告辞,护着林嬷嬷灰溜溜地离开。
叶一枚点头,心意阑珊;掩面步出酒楼回到后院内。
“徒儿,不打紧吧?”木玄关心她,从后跟了上来;说道:“赵家老七态度堪忧,出门来还有人跟踪;行动这样不便,他那娘拿他当什么?当囚徒,还是亲儿?”
“师父,他也不想这样的;……只是,耿太妃很强硬。”
“师父明白你的心思。不过,这小王爷这态度实在让为师着急;……喜欢上你,又顾忌太多;”木玄摇头道:“他若是能下定决心,太妃娘也拿他没办法!还是做得不够洒脱!”
“师父,他也是不得已。皇家婚事,由不得他自己吧。”叶一枚眸子清亮,哑声说道:“我与他说;我不做小,坚持一生一世一双人。他若娶我,必须得明媒正娶,不偷偷进他的王府;……”
“徒儿能理解他,也是不易;”木玄眯眸沉思了一会儿;“一生一世一双人,对于皇家来说,是何其难也!若你真执意如此,婚事恐将遥遥无期;……枚儿,莫不如换一个想法。”
“若要徒儿改变心意,并非一朝一夕。该忙的事很多,徒儿也不多想;先做正经事要紧!”叶一枚抬眸,望着木玄微微一笑;“师父,我没事,真的!明天还去签契约;……”
“枚儿,你太疲乏了些;”木玄望她一眼;“姑娘家的时光短暂,不如,你暂且休息一段时间;……”
“没事,师傅,我真的没事;……有事做,会更好。”
叶一枚低眸,从一大堆文书中掏出一个皮囊;“这,便是明日去官衙要用的。师父,您请樊师叔阅览,帮徒儿看看是否有纰漏?”
“好,给师父就是!”木玄接过皮囊,怜爱地望着她;“你呀,别太烦心了。耿太妃嫌枚儿的身份卑微?其实,你不必为此担忧;……”
“师父,您别宽慰我了;……哪里能与东京城权贵名流家的小姐们比?”叶一枚道:“太妃眼里,将我视为勾栏瓦肆之流;……哎,想想都难!”
“一枚,你不是……”
“堂主,您快去看看!”
师徒两个正说着话,青璎急急忙忙闯入;“启禀掌门、堂主,前厅宫廷舞乐方开始,来了一群长相奇怪的人。他们个个穿着白色长袍,头上裹着头巾,却长着大胡子;还对咱们的姑娘指手画脚的。黎叔怕出事,央求您去看看!”
“长相奇特的人?”叶一枚一愣。
“对!”
叶一枚抬眸,问道:“长相奇特?能看出是什哪里人?”
“很奇特!他们个子很高,比普通人都要高很多;……都是来看姑娘们跳的宫廷舞乐。本来是好好看看,两人上去牵咱们姑娘的手;……”
青璎说着话,很急迫;向木掌门敬了礼,拽着叶一枚的胳膊;轻声说道:“他们说话呱啦呱啦,没有人能听懂。”
“是不是北方部落的人?”她想;青璎描述的人物特征,不像是中原人。
“不像!黎叔说,他从未见过此等长相的人!”
“师傅,您先歇着!徒儿去看看!”叶一枚向木玄行礼。
她转过身,随着青璎走出;到了院内,问:“你是觉得,他们那些人不怀好意?”
“这,属下不敢判断!”青璎想了想,回道:“属下真看不出。莫鹞领她几只鹞鹰去放猎;……这里真出点什么事,咱们可就没有援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