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是属下从小道劫的走私犯,经查证,是受小侯爷所托。”白闻简明扼要道。
“诬陷!”小川侯脚步虚晃着走到被绑着的几个人面前,他指着面具男人,又始终保持着距离。
驸马也走了上来,他踢了一脚一个被塞住嘴用麻绳捆做一团的人:“指不定他们都被人收买了,才反咬我们一口。”
被堵住嘴的人倒在了地上,还痛苦地挪动着身子,摇着头就往小川侯脚边蹭。
小川侯气急败坏,仿佛看到了什么恶心的东西,恨恨地踢了他一脚:“滚!”
梁景湛听到反咬这话笑出声,他不紧不慢道:“既然两位不信,那就擦亮眼睛,好好看看了。”
小川侯还没明白他说的是什么意思,他看了看驸马。
两人面上均多了份谨慎。
白闻从袖里取出一张蓝色本子,他拿了起来翻了几页,里面记了密密麻麻的名字,后面缀着一串串数字。
萧魏升从他手里拿过蓝本,翻了几页,递给傅晏宁,道:“这是账本。”
梁景湛瞟了眼脚下的箱子问,气定悠闲道:“那到底是什么账本呢?”
白闻明白他的意思,弯腰打开箱子上的锁。
众人目光一时都落到了那木箱上。
小川侯和驸马自从那箱子被搬来之后,两人的眼睛就没他们就再离开过那木箱了。
他们眼神灼灼,似要将木箱看出个洞出来。
锁终于开了,白闻揭开箱子,木箱盖发出一声沉闷的响声,等里面的东西完全露出来后,几个人才看清了。
箱子里面全是白白净净的帕子。
白闻面具下的脸面僵滞。
主子让他去找小川侯走私盐的证据,他也顺着主子交代的去办了,抓的人不会错,那么这里面装的东西应该是盐才是。
难道是自己找错了?
白闻疑惑地看向了主子。
主子面不改色,好像一切都在他预料之中。
那应该就不会错。
小川侯走了几步,弯腰抓起几块帕子,拿着帕子到了梁景湛面前,又在傅晏宁和萧魏升面前走了一圈,挺着胸脯道:“小爷我……我送几个帕子怎么了?有问题吗?”
梁景湛从他手里拿过帕子,轻声又惬意地笑:“当然没有问题,只是……”
小川侯回到他面前,大声吼叫:“只是什么?”
“出去!”守在府门外面的侍卫拔剑忽然大喝了一声。
这一声迫使众人都向府门外看去。
门外忽然聚了一堆人,外面叽叽喳喳的声音渐渐高了起来,一堆人对着里面的情况指指点点。
“怎么还没开始?”一人刚从酒楼出来,擦着嘴上的米粒抱怨。
“人好多啊,那不是傅侍中吗?京兆府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一个低矮的人在后面掂着脚跟,透过这么多人头的空隙间往里瞧,大声叫嚷着:“小侯爷说的热闹是开始了吧?”
在前面的一个人扒着侍卫放到他胸前,拦住他去路的剑,“看样子好像是。”
低矮的男子又道:“不是说好的容王唱曲么?怎么没声音?”
低矮男子旁边的人指着地上被绑的人,嘿然一笑:“这倒在地上的人也是要唱曲的么?”
“大壮,你怎么来了?”后面的人看到自己同伴,低声惊叫。
“我怎么能不来?小侯爷不是说让咱们午时都要来府门外看热闹嘛,只要到了,不仅能看到热闹,还能得到八十两银子,这多有意思!那你呢?”
“一样一样。”
围到府门外来瞧热闹的人越来越多,外面的侍卫呵责了几声都没人理会。
驸马把小川侯拉回自己身边,指着门外:“外面的人是你叫来的吗?”
小川侯回头看见门外的人,心里颤了一下,浓眉扭在了一起,脸上再也看不见一点神气,他懊恼地摔下一个字:“是!”
门口被人围得严严实实,光都透不进来,府内站的一排侍卫按着剑,只等待萧魏升的命令。
萧魏升却问梁景湛:“要赶他们走吗?”
“不了,今日之事既然小川侯希望被这么多人瞧见,那我也顺从小侯爷的意思。”梁景湛倒是无所畏惧。
他接着小川侯方才说的话问:“小侯爷承认了这些帕子是自己的,还一口咬定我在诬陷你,那很简单,我说这帕子里有猫腻,小侯爷信不信?”
小川侯看着他指尖挑的几块帕子,心里如打鼓一样吵闹,看着梁景湛从头到尾的镇定自若,小川侯无形中也感觉到了压力。
他不知道容王是如何发现他的事,又是如何抓到这些人和木箱里的货。
若是真被他找到了证据,不仅丢了面子,事情还会变得愈发不可收拾。
走私盐可是大罪啊!
小川侯艰难地咽下口水,转头看着驸马,投去求救的目光。
驸马见状硬着头皮走了几步:
“本侯的弟弟只是差人送了一箱帕子,容王却口口声声咬定我们走私盐。”
“我看分明是容王别有心思,想把自己走私盐的罪责嫁祸于别人,而容王恰好与本侯的弟弟有过节,容王便趁机栽赃陷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