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酒店,穆习习正百无聊赖地躺在床上看电视,见到魏琮走进来,淡淡地瞥了一眼,倏地爬起来:“你这是咋了?怎么这么落魄?”
“出了点意外,和人打了一架,”魏琮走进浴室,几分钟后走出来,没有穿上衣,露出上身湿淋淋的精悍肌肉。
穆习习从床头爬到床尾,忧心忡忡:“该不是和我七奶奶打的吧?”
魏琮按着肩头小心翼翼地活动了下胳膊,闻言,笑了起来,笑容渐渐苦涩:“你七奶奶……他不稀罕打我,怕脏了他的手,过来,帮我看看。”
“不是吧,我看他对你还挺好的啊,”穆习习走到他的身边,低头一看,蓦地一惊,只见魏琮从肩头到后背,横亘着一道淤痕,皮肉高高肿起,上面布满了青紫色的血点,惊道:“卧槽,这没伤到骨头吧?快去医院看看吧,整残废你就变偏瘫了,到时我七奶更不要你了。”
“……别乱碰,”魏琮打落他的手,从口袋里摸出一瓶云南白药喷雾丢给他,“我刚从医院回来,三笑脚受伤了,打了石膏心情不好,我就没给他添乱。”
穆习习小心翼翼地给他往淤痕上喷药沫,有些不以为然地说:“这哪儿是添乱啊,你还不了解我七奶奶吗?你只要把这伤一亮出来,保证他什么心情就好了,比石膏有用多了。”
“……”魏琮沉默,他不得不沮丧地承认,穆习习这话确实很有道理:王三笑就是这么一个把快乐建立在别人痛苦之上的人。
并且当这个别人是魏琮时,还会有事半功倍的效果。
第38章 不变的选择
也许是托穆习习那张乌鸦嘴的福,也许是冥冥之中早已注定,魏琮半夜突然被后背疼醒,发现自己本来是俯卧着睡的,但睡着睡着就变成平躺了,后背的伤处被体重压迫,疼得受不了,连忙喊穆习习起来开灯一看,只见肩胛骨那一片地方肿得老高,满背的紫绀看着就触目惊心,吓得急忙打了120送去医院。
天光大亮的时候,魏琮再次住进了王三笑的隔壁。
穆习习拎着小保温壶贼眉鼠眼地推开王三笑病房门,笑得眼睛都眯了起来:“嗨,笑哥,吃早饭了没?”
王三笑打了石膏的那只脚被吊了起来,睡了一个十分不香甜的觉,此时正攥着一本《知音》郁闷地看,闻言,扭过头去,然后就仿佛看到了太阳。
——这小子笑起来见牙不见眼,简直太灿烂了。
招手:“你怎么来了?”
“陪我七爷爷呢,”穆习习新奇地摸摸王三笑的石膏脚,“笑哥,你疼不疼?”
王三笑对这一脚的石膏深恶痛绝,认为就是这坨玩意儿搞得自己吃不好睡不香,闻言有气无力地哼哼:“别提这个,烦……哎,魏琮来医院干嘛呢,我怎么没见着他?”
“在躺尸呢,这儿不知道被人拿什么给夯了,肿得老高,里头积血特多,”穆习习夸张地在自己后背上比划,“大半夜一睁眼我还以为他的天神右翼要长出来了呢。”
“哈哈哈……”王三笑畅快大笑,抑郁的心情果然一瞬间拨云见日,当即兴奋地招呼熊氏兄弟,“来来,快帮我把腿儿拿下来,我要去好好慰问一下魏总。”
穆习习嘴角抽搐:“笑哥你……”
坐到轮椅上,王三笑亲亲热热地拉着穆习习的手,满脸的情真意切:“所以说这人啊,不是不报时候未到,举头三尺有神明,不信抬头看,苍天饶过谁……走走,快点儿,一听说魏总躺尸了,给我难过得呀,骨折瞬间就好了,一口气上五楼,不费劲儿!”
穆习习:“……”
魏琮正趴在床上补眠,听到房门响了一声,以为是穆习习买饭回来了,闭着眼睛淡淡道:“有没有路过你七奶奶的病房,他这会儿应该起床了……”话没说完,突然听到有车轮的声音,倏地闭嘴,扭过头去。
只见王三笑仪态万千地坐在轮椅里,拢了拢身上的小毯子,懒洋洋地说:“不愧是做过几年三少奶的人,魏总这份脑残志坚实在是让人佩服。”
魏琮自知理亏,横了穆习习一眼,对王三笑赔笑道:“我们爷孙两个乱叫着玩儿,三笑你别往心里去……”
声音戛然而止,他木然地看到王三笑抬手掩住口鼻,状似万分凄楚地闭了闭眼睛,顿时有无限哀怨从眼角流出。
王三笑眉头轻颤,发出似哭似笑的颤声:“原来……你们对我也……只不过是玩玩……”
“不是……”魏琮心头大恸,“三笑,我对你从来不是……”
“开个玩笑,别往心里去,”王三笑打断他,放开手,满脸都是捂都捂不住的笑容,捶着轮椅扶手大笑道,“习习,哥的演技是不是贼拉优秀啊哈哈哈!”
穆习习跟着哈哈哈:“笑哥你简直是影帝!哎,我认识一导演,回头让他找你拍电影去啊,这演技,秒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