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这世间,他唯有的亲人,仅他而已。
家宴家宴,与最亲近之家人亲眷围坐而食,才能称之为家宴。
食不言寝不语,即便皇帝陛下一言不发的进膳,全安也知道主子心情甚好,从那上扬着一直没有落下过的眉梢就能知道。
“吃饱了吗?”看着小口小口进着膳食的云恸,玄湛放下手中碗筷温声询问。
看皇帝陛下放下了碗筷询问,云恸忙放下碗筷,“嗯……”
玄湛看着那放下的帝王黄珐琅彩瓷小碗中剩下的米饭,忍不住失笑,“这就饱了?行伍中人要是都像恸儿你这般雀食儿的胃口,那大胤将士还能行军打仗吗?”
闻言,云恸那张如白瓷一般的脸几乎是瞬间赤红,他僵直着背脊,嗫嗫的不知如何是好,宫中的规矩多而繁复,他初入京城,又是初初踏进宫廷皇苑,怕行差踏错,自是小心谨慎,可是再小心也架不住皇帝陛下这喜欢促狭人的性子捉弄。
“全安。”
看那小人儿越发赤红的小脸儿,玄湛终于好心的放过了他。
“奴才在。”
“给世子添饭。”指指那刚刚放下的碗吩咐全安给他心慕的小家伙添饭。
“是。”全安含笑应声。
“不、不必了,臣已经饱了……”前一句他说的有些急切,说到后一句的时候因为窘迫和羞怯都已经红到脖子根儿了。
“饱了?”
“嗯。”
玄湛挑眉,“真饱了?”
云恸几不可见的点头,“……嗯……”
“嗯?”皇帝陛下反问,话尾微一挑,笑意浓厚。
见皇帝陛下不欲作罢,云恸无法,只得闷声垂目不做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