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无论他有多大的能耐,可是与之帝王而言,捏死他不过就如同捏死一只蚂蚁一样容易。
他方才说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话,生死也不过是帝王一念之间的事,可是他却没有杀他——朕愿以一切来换跟他厮守一生一世,定是要算尽云家血脉的……
浑浑噩噩想起皇帝那句话,云九陡然一惊,惊出一身冷汗来!
他到底是何意——*
怕他醒来再度悄无声息的离去,玄湛守在榻前,眼再也不敢闭一下,这一守便守到夜里三更。
“水……水……”
云恸浑浑噩噩的,只觉得口干舌燥,喉头干涸得撕裂一般得疼痛。
身子被轻轻的扶了起来,微凉的瓷杯抵到唇畔,他下意识的张口汲取杯中的温水,涌入唇舌的水意滋润了干涸一片的喉头,他却似乎更渴,只能汲得更急。
“……恸儿,慢些……”耳畔忽远忽近的传来温柔的叮嘱,“……别呛着。”
“……德叔……”
他以为是云德,昏昏沉沉的唤了一声,“什么……时辰了?”
“夜里三更。”
“夜里三更……到雍州了吗?”
“没有……好好睡……”
耳畔的话语仿佛很遥远,发过高热得身子虚乏得厉害,他昏昏沉沉的闭上眼,意识渐渐散乱走远。
待再醒来时,已是天色大亮。
他一睁眼,看见眼前的景象还以为是自己尚未睡梦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