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来了。”卿沅来时,卿虚依然立在莲池边,“你看,这青莲我养了多年,如今终于开了,可美?”
卿沅看了一眼,没有太多欣赏的意思,只低低“嗯”了一声算作回应。
察觉到她的反常,卿虚转过身来将目光静静投向她。他的目光停驻良久,始终平静而轻渺。可这平静中是否又藏着多少不为人道的情绪?这样的平静,比汹涌更令她不安。
而她还犹在不安,他已悄然走近,驾轻就熟地将她一把抱起。每次她任务归来,他总会抱她去疗伤上药。明明是早已习惯的事,这次竟忍不住地挣扎。
可最终也只换来他一句没有情绪的低喝,“别动。”
于是卿虚抱着卿沅一步步迈向自己的房间,将她轻轻放在软椅上,他转身去寻伤药。
看到他拿着药一步步逼近,卿沅有些紧张地想要制止,“还是我自己来罢。”
可卿虚却似充耳不闻,自在卿沅身前微弯一膝,不由分说褪了她的鞋袜。然后取了她玉白的足捧于掌中,慢慢擦拭踝间血迹,细细涂抹药膏,轻轻揉捏伤处。
卿沅努力克制着心中不适,将视从他身上收回。心中犹豫再三,还是说明了来意,“谢奕风的毒,可有解药?”
踝间突然传来丝丝剧痛,卿沅下意识低眸去看,正对上卿虚寒凉的双眼,似要透过眼底,望进她心底。
“怎么?不仅没下杀手,反倒还要救他?”他笑容讽刺,语意森冷。
“先前你说那是化功散。我以为你不会骗我。”卿沅毫不畏惧的直视他的双眼。
卿虚淡淡挑眉,不屑她的质问:“有区别吗?不都是为了要他的命?何必那样麻烦。还是说女人都如你这般善变,转眼又忘了不共戴天之仇,不忍心了?”
字字诛心,句句锥血,卿沅瞬间苍白了血色,仿佛被卡住了咽喉,呼吸一时有些困难。可她还是咬着牙道,“我……相信他。”